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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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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是怎樣的人,她也清楚,但她還是會怕,怕青衣愛玉庭太深,怕她會視她為眼中釘。如果青衣早就想當孫家的少夫人,那麼……在這樣的好時機裡,青衣會放她一馬嗎? 白鈴不那麼確定了,畢竟一個女人的愛意是很可怕的,她想,也許——青衣此時正打算將她從孫家中踢出去! 不行!她得趕在青衣行動前,保護好自己,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再忍受外人因她與子飛的這段感情加諸在她身上的苛責。 她得回去,回去阻止青衣說出這一切。 白鈴掙開子飛的胸膛。「我得回去了。」 子飛沒留她,只是說:「不管你做任何決定,別忘了你的身旁一直有我在支持。」他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白鈴微微點頭。她現在整個心思全放在阻止青衣說出事實真相那件事上頭,根本無心去理會子飛的表情。 她得趕回去,要快。 第九章 白鈴忐忑難安地在自個兒的屋子裡走來走去,她一顆心全懸在青衣今兒個撞見她與子飛並肩而出的那一幕上。她心裡頭存著不安的情緒,她怕她與子飛的事若被揭發,那往後她與子飛將如何在這個城鎮立足。 不,不行!她不能坐在這,傻傻地等著任人宰割,她得出奇制勝,得在青衣告訴玉庭之前,反將青衣一軍。 對,就是這樣,她不能樣樣都輸,樣樣都栽在青衣的手上。 白鈴的腦子被恐懼沖昏了頭,她一心一意想制止青衣可能有的任何行動,於是她托人找來一名急欲功成名就的潦倒書生。白鈴告訴那名書生,她是孫家的大少奶奶,卻被家中的一名丫頭欺壓,她說青衣是靠美色媚惑男主人的邪媚丫頭,說青衣人前人後一個樣,說她這個大少奶奶是在忍無可忍之下才會做出陷害青衣的抉擇,她是逼不得已的。 書生看孫家少夫人真的很可憐,於是在重金重利的引誘下,他點頭了。白鈴將自己從青衣那偷來的釵頭鳳拿給書生,與他竊竊私語著。 他們倆正一步步地推青衣走向萬丈深淵裡。 玉庭狂暴得像個風魔似的掃落整個屋裡的一切,青衣強抑住心裡的那份驚愕,強作鎮定地望著自個兒的夫婿。 玉庭他怎麼了,為何他沒了以往的溫文,狂暴得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難道他……「你知道了!」知道白鈴背叛了他? 玉庭乍聞青衣沒有絲毫的反駁,便承認了她的出軌,慘白的面頰倏然刷成鐵青。「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他嘶吼著。 當外頭流言紛飛,他仍舊不願相信青衣會背叛他,而感情出軌,但是,眼前那名書生得意洋洋地拿著他當日送給青衣的釵頭鳳,到處宣揚自個兒與孫家姨夫人的那一刹那,玉庭整個腦子裡被那份妒意給沖昏了。 他不能忍受青衣的背叛,他一定會親自問她,問個水落石出,他才甘心。 「我?」青衣張大了眼,急忙地否認。「不是我!怎麼會是我!出軌的人該是……」不行,不能說,說了,白鈴與周大夫如何在孫家自處,而孫家對這兒媳婦的不貞又是怎樣的情何以堪。 青衣的支支吾吾看在玉庭的眼裡成了無言以對,是她對事實的無言以對,是她對真相的無可反駁! 「該死!」他忿怒地捶上石牆。「告訴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何你要背叛我,讓我這麼難堪?」 「我沒有。」 「你沒有!」玉庭倏然瞠大了眼,睜著眼望著青衣,他的大手猛張箝制住她的雙肩。「那我問你,在我們成親隔日,我送你的釵頭鳳在哪?」 在哪? 青衣吞吞口水,表情更是不自在了。 她如何告訴玉庭,他送給她的釵頭鳳被她給弄丟了?那是他親自選購,親手將它別在她髮髻的贈物,這遺失、弄丟的說詞要她如何說出口! 眼看青衣眸光不停地流轉,眼神是既惶恐又無奈,玉庭不禁冷哼出聲,他從衣襟口中掏出那支釵頭鳳。 青衣倒抽了口氣,眸中又驚又喜。「你找到它了!」她伸手要去接,卻被玉庭猛然收回,緊握在手中,他眼底怒火燃燒得更旺、更狂了。 他將釵頭鳳緊掐在手心中,讓那有棱有角的鳳凰鉗進他的血肉裡,玉庭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痛,他任著那支釵頭鳳將他傷個徹底。 青衣雖不明白玉庭對她為何有這麼深的誤會,此時,她也不想去深究他的改變,她只求他別再這麼傷自個兒了。 她抬起滿含著淚光的眼迎視著他,而玉庭卻仍舊面無表情。她想轉身離開去拿藥箱來治他的傷。 玉庭的手卻一味地禁錮她,不讓她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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