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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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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握住升平冰冷的手,緊緊的,不肯輕放,他說:「在好久以前就愛你了,之前之所以不明白是因為自己下意識的不願去承認自己竟愛上了一個比自己小上十二歲的小妹妹。」他的眼凝望著她帶笑的容顏。「我錯了是不是?因為當愛來臨時,又怎能用年齡的差距去界定那是兄妹情誼,不是男女之愛。」 而他先前就是認定自己跟升平的年紀相差甚多,所以他才將他對升平的感情誤以為那是兄長對妹妹的好,孰知,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為人兄長的不會有摟抱自己妹妹的遐想,而他,擁抱升平的欲望從不曾短少過。 他愛她。 他綿綿細吻落在她的眼簾、鼻尖、唇畔,向她宣誓他的愛。 升平的病沒因為愛的滋潤而有起色,相反的,她的身體是一天比一天虛弱;而對於升平的病症,數位太醫診斷的結果就全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升平公主的有生之日,能讓她開心就讓她開心吧。 皇上心疼升平,仍不死心地貼了皇榜,為升平尋找名醫。 大半個月過去了,自稱有能力醫治公主的人多,無功折回的也不少。 而相對於眾人的憂心,升平自己倒是看得開。 她除了臉色慘白些,身體弱了點之外,她還是像從前那樣喜歡逗人笑,喜歡逗李豫氣得直跳腳。 而升平那邊咳邊笑的模樣,徹底擊垮了陸子靖。 他不知道他還能見升平這般無憂的笑到幾時? 他的眉擰了起來。 升平見著了,抬起手為他撫平。「不許你皺眉頭,我不要見到你為我而不開心。」她習慣性的窩進她大哥的懷裡,嗅著那股陽剛氣息,那是一種安定的力量,可以讓她無懼無畏。 她細長的手圈著她大哥的胸膛,小小聲的問她大哥。「如果我註定得早夭,那麼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快樂些?」 她問得陸子靖一臉的莫名。「我們讓你不快樂了嗎?」 升平點點頭。「你們不開心,那麼我便不快樂。」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麼不懂! 陸子靖不是不懂,他只是很難做得到。眼看升平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衰弱,可是他卻只能袖手旁觀,什麼忙都幫不上,這教他如何放寬心。 忽然宮裡傳來了好消息,說是一名打從西域來的頭佗有法子可醫治公主的病。 陸子靖急忙趕去,而見到的不是大夥的欣喜若狂,卻是愁容滿面。 「不是說有法子可醫嗎?那為什麼大夥還是一臉的愁困?莫非——是法子不濟事?」 「不是法子不濟事,而是藥引難求。」皇太后艱難地開口,說出難題。 陸子靖不信邪。他堅定一種信念,那就是——「只要有藥方,那麼藥引再怎麼難求,咱們也得求不是嗎?」 「藥引是什麼?」不管藥引如何難求,他都會給升平求來。 「男子的心頭肉一兩。」 陸子靖聽了,眉頭一松,心豁然開朗。「不難求,這裡便有現成的心頭肉,藥引又怎麼會難求。」 大夥都聽明白陸子靖的言下之意是什麼,只是——皇上開口說:「子靖,你別這麼衝動,畢竟這藥引是心頭上的肉,拿捏得不好則有丟掉性命之虞,更何況這法子是否真的有效,還是另一回事。」而他們怎能為了一個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法子讓另一個人冒生命危險。 陸子靖卻開口反駁。「不管這法子可不可行,它到底還是個法子。」既是法子,那麼他便得一試。 他取出利刀交給了太醫。 刀光一門,血迅速染紅了陸子靖的衣袍。太醫取出金創藥給他敷上,止住了血,也止住了痛,現在就等著聽天命了。 在升平服下第一顆藥丸時,她的病就有了起色,臉色也紅潤了些。 而連著服了三天的藥,她就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而好動的她病一好轉,好玩的個性就耐不住,總不顧自己的身子依然氣虛,成天就想往外跑。 她扯著她大哥的衣袖,求道:「拜託,拜託啦,人家躺在病床上都已經快一個月了,人家這會兒好了,你又不許人家出去玩,那人家倒不如病著還心甘情願些呢!」 她的口無遮攔讓他心慌,他慌忙地以手掩住她的口。「不許你胡亂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要知道她這條命是跟天要回來的,升平她怎能如此胡言亂語。 升平滿是不依。 「看吧、看吧,人家生病時,你是百般疼愛,這會兒我好了,你又對我生氣了。」她使性子地咕噥。「你說,我是不是病著的時候還幸福些。」她好氣她大哥,憤憤地往他的胸口捶下去。 陸子靖悶哼了聲。 升平以為他在做假,冷哼了聲,皺著一張鬼臉,想笑話他,沒想到她一凝神卻發現她大哥胸前有片血漬,而且那片血漬的面積還在迅速擴散中。 升平慌了。她不停的用手捂住血流,涕淚縱橫地昂頭問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只是小小力的敲一下,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陸子靖但笑不語,他決定讓升平好好的擔一下心,讓她也能明白老是惹事的她曾經讓多少人寢食難安之後,才告訴她那只是小傷,不足為虞。 現在,他要好好的享受升平為他擔心、為他流淚的模樣。他想,有了這次的教訓,升平以後應該會收斂她的行為,不敢魯莽妄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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