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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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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朝任天行跪了下去。「求求你,放她走。」當初要不是她救回了無雙,那麼無雙不會有今天的命運。無雙的不幸,她得負全部的責任。 「阿蠻,你別這樣!」無雙跳下馬背,急急的扶起阿蠻。 「不!任副將若是不答應,我便不起來。」她縱使是跪死在這,也好過看著任天行帶回無雙。 打從阿蠻開口叫他一句「任副將」,任天行就知道阿蠻將會為了無雙跟他絕裂到底。 「你起來吧。」 「你答應放無雙走了!」阿蠻的眼中閃著難以置信的眸光。 「她走不遠的,將軍遲早會派遣大軍搜回她。」 「我不在乎。」她要賭上她的運氣,走不走得了,端看她的運氣。 任天行搖頭苦笑。「你太小看了將軍的脾氣,以他對你的在乎,縱使是你真好運的回到京城,找到了莫將軍,將軍他總有哪個辦法從莫將軍的身邊奪回你。」 「那怎麼辦?」阿蠻真為無雙著急。「難道無雙真的得死,才能逃得開將軍的禁錮嗎?」 阿蠻的話像是一線生機;任天行突然轉頭問無雙。「你確定為了離開將軍,將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嗎?」無雙堅定的點頭。 她寧可一輩子離他遠遠的,永不再見他,也好過日後他變心時,她看著他擁著別的女人時的心傷。 只要能讓她離開那個傷她最深的人,那麼她什麼都可不在乎。 任天行抽出他的劍——「好,那我就送你一程。」他的劍快速的往無雙的肩胛處刺去。血像泉湧般的噴出。 「任天行!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要無雙死是嗎?」阿蠻趕到無雙的身邊,慌忙的掏出手絹,為無雙止血。 「我傷你,是讓你有死的理由;現在我帶你回營區,讓將軍親眼看你死去。」 「你有病啊!」阿蠻沒氣質的沖著任天行直吼叫。「你刺傷的是無雙的手,不是心,無雙不會如你所願的死去。」她邊吼,淚水還邊掉。這個任天行,真是該死的沒良心,以後說什麼,她都不能再理他。 「孟大夫會讓她死。」 「什麼?」阿蠻噙著淚眼,訝異的抬頭。任天行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刺傷無雙只是個藉口,咱們趕回營區後,你們最好能說服孟大夫與咱們串謀,這樣無雙不但不會死,她還可以逃得開將軍的禁錮。」 阿蠻眨眨眼,是有聽沒有懂。 「你要孟大夫與我串謀,讓我詐死!」無雙算是聽清楚了任天行的計謀。 任天行包紮了她的傷口。「是的,孟大夫那裡有一種藥,可以讓人沒了氣息與脈動。」 「真的有這麼稀奇的藥!怎麼我都沒聽說過。」 任天行面有難色。「因為——那個藥沒人試過。」 無雙倒抽了口氣。那藥沒人試過,也就是說——她日後能不能「復活」還得賭運氣! 「你說過,只要能離開將軍,任何代價都值得的。」 「可——也不能誇張到賭上自己的性命啊!」阿蠻直為無雙喊冤。這個任天行光長四肢,不長腦子,這麼危險的事,連問都沒問過無雙,便叫無雙試!這下可好了吧,無雙不想試,卻平白無故挨了他一劍!惡狠狠的,阿蠻瞪了任天行一眼。 「我試。我願意賭一賭我的命。」如果天意真要讓她薄命,今生今世無法再見親人一面,那她也認命。 「帶我回營區,我願意試那藥草。」她願意賭上性命來交換她的自由。 「她在哪裡?」冷仲幽張狂著怒氣風魔似地席捲到無雙的房裡。 他看到了病懨懨的無雙躺在病床上。「啪」的一聲,冷仲幽的狂暴掃了任天行一個耳光。「誰許你傷她的?!」 阿蠻看了將軍的狂暴,捂著心口,猛然退了一大步。她從來沒見過將軍動手打過哪一個人,而今天,他卻打了他最得意、最信任的部屬——任天行! 「她企圖想逃。」任天行沒多話,只是淡淡的說明一件事實,一個他們串通好的「事實」。 冷仲幽知道無雙的傷是任天行的無心之錯,他是為了阻止無雙再逃,但是——望著她慘白著面容,虛弱地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模樣,他的怒氣便不可避免的湧上。這個可惡的女人,她到底要怎麼折磨他,她才甘心! 「救活她,不許她死。」他沖著孟大夫下達天命。 只要她身為他冷仲幽的女人一天,那麼,她就只許生,不許死。他霸道的不許別人從他身邊奪走她,就連那人是閻羅王,他也不允。 無雙已連續昏迷了四天三夜。 冷仲幽不信一個肩胛子的傷會惡化成這個樣子!他日日夜夜守在她身邊,眼似銅鈴的瞪著她,不許她沒了氣息。 看著冷仲幽這個模樣,孟大夫心裡直打寒顫。他開始後悔自己因一時心軟,答應了無雙姑娘的要求;他不敢猜測當「斷魂草」的藥效發作,無雙姑娘沒了氣息時,將軍他會是怎樣的狂暴!老天!他開始祈禱「斷魂草」失效了。 「安平?安平?」無雙在夢中頻蹙著眉頭,叫著自己心裡頭最懸念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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