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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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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麼?」只要她開口,他什麼都願意給。 管千尋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似的瞪著湛倚天,而他此時眼裡沒有恨,只有濃得化不開的關心。 他希望他能救贖管千尋。 他純淨的眼神探進管千尋的心口,撞得她頭昏眼花、心口一縮。 她像逃避瘟疫似的避開了湛倚天的視線。 她怕他! 湛倚天意會到管千尋避開他目光的意義,而基於這層意義,這就夠湛倚天在心底偷笑了,至少——她並非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乎他,不是嗎? 而這樣對他而言就夠了! 湛倚天釋懷了。他將他的生命交付到管千尋的手裡,要生要死,他決定任由她拿捏。 湛倚天在這一刻看淡了生死,霍然間,他的心中只覺得一片海闊大空,甚至體內的那兩隻毒物對他而言,都不算是太嚴重的要脅了。 管千尋得到的比她所想像的還來得多。 湛倚天不只如她所願,將管家的產業全都還給她,甚至還不顧湛子蓉的反應,硬是將湛家當家的主權交給了管千尋。 這是管千尋有生以來,最有權勢的一大,但她卻不快樂,因為——該死的!湛倚天的病情遠比她所想像中來得嚴重。 「你蒼白得像個鬼。」管千尋每回看到他便要氣上一回。 湛倚天卻連笑都笑得很無力。 他搖搖頭,要她別太計較他的臉色。「畢竟,我的身體裡養了兩隻吸血毒蟲,你能奢望我的臉色能好到哪兒去?」 「你以為我會內疚嗎?」她大聲的問,想掩飾心中的難過。 「沒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別太生氣,畢竟,臉色不好,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只是——」他側著頭看向她。 他的眼神顯得很怪異。 管千尋看了,只覺得坐立難安。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好奇,你都已經拿到你想要的權勢,我甚至沒任何餘力再與你為敵,那麼,你又何必在乎我臉色好不好看呢?」 他的問題刺中了管千尋脆弱的心底那一處,而那是她最不願意正視的問題。 「我自有我的主意,不勞你費心。」她才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而湛倚天也不奢望她的回答。 他說過了他只是好奇,他從來不敢奢望管千尋會對他解釋她的所做所為。他累得閉上了雙眼,稍作休息。而他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麼的憔悴、那麼的虛弱,仿佛一閉眼,就永遠醒不過來似的。 突然,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感覺攫住了管千尋所有的知覺,她甚至有一股衝動,想命令湛倚天不准闔上眼;但—— 他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好累、好累,不是嗎? 該死的! 管千尋立刻轉了出去,她命令楊善快馬加鞭,趕去幽州,把宇長青給請來。她要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救湛倚天。 宇長青來了,在他身邊伴著的則是他的准媳婦湛子蓉。 宇長青替湛倚天把了脈。 「怎麼了?」湛子蓉著急的問。 「倚天他的氣息很微弱,情況比我們當初所想的還來得嚴重。」宇長青難過的說出把脈的結果。 「解決之道呢?」管千尋懶得跟他們多說廢話,她只想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決湛倚天難看的臉色。 湛子蓉看著病慪慪地躺在慶榻上的大哥,負氣地問了管千尋一句:「根本就沒有解決之道。」 「沒有?沒有,那你們當初怎麼能讓他入蠱?」管千尋急了,她說話沒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 「他急著救你,別忘了,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不然,此刻你怎麼會有臉來對著我們大呼小叫?你弄清楚,我大哥病重,我們比你還急。」 湛子蓉氣不過管千尋厲聲咄咄的語氣,立刻反唇相譏了回去。 管千尋懶得跟湛子蓉做無謂的爭吵,她轉過頭,詢問宇長青。「他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或許有一個法子可以試試看。」 「什麼法子?」管千尋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 「承如當初倚天救你的法子。」宇長青拋出一個難題讓管千尋自己去傷腦筋。 「也讓其他人渡血給他!?」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其實,宇長青也不知道這個法子究竟可不可行,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管千尋以重金收集人血,而每個來賣血的窮人家都先得經過滴血相驗這一個關卡,能與管千尋的血相融的人才能賣出他們的血水。 一天三大碗鮮血,他們連送了三天。 三天九大碗鮮血!而該死的是湛倚天全都吐掉了。 「為什麼吐出來,你到底想不想活命?」管千尋看著他胸前又噴了一大片殷紅的血水,氣得牙齒直打顫。 「那味道好腥,我喝不下去。」湛倚天解釋道。 「為了活命,你喝不下去也得喝。」管千尋氣得讓人再端了一碗鮮血來,送到湛倚天的面前,冷眼瞪著他。 她的目光是一種要脅,她在要脅湛倚天若是不喝下去,那縱使是要她扳開他的齒縫,她硬塞也會把那整碗鮮血給塞進他的嘴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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