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尉菁 > 絕命紅顏 >


  而湛倚天就冷然的站立在管乎尋的面前,冷眼看著管千尋承受他的酷刑。

  他看著管千尋因疼痛而暈厥過去時,他的心中沒有半點的捨不得,反倒狠心的叫人拿一桶水潑醒已經暈厥的她。

  他要她完全清醒的去感覺這種皮肉之苦的椎心之痛,他不許她最過去逃避這一切的懲處,他要把她當年給他的所有痛楚,全都還給管千尋,他要讓她完全明白,當初她就是這麼傷他的。

  湛倚天確實是夠狠的了,那五十大板打得管千尋動彈不得,鎮日只能躺在炕上,就連換個姿勢都會扯痛傷口,令她心神俱裂。

  如果有人問她,湛倚天是否有為她請大夫來看著她的傷勢?

  管千尋只會回以一遭冷笑當作回應,因為,這傷根本就是湛倚天刻意留給她的痛楚,他又怎麼會差人為她療傷呢?

  「二姑娘。」管府的老嬤嬤推門進入管千尋的閨房,手裡還捧著治療傷口的金創藥。

  管千尋冷冷地將頭別開,不願領受老嬤嬤的好意。「把東西拿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虛情假意。」

  「二姑娘,你別跟自己的身子骨過不去啊!」管府的老嬤嬤雖然不是管千尋的奶娘,但她好歹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所以,她深知管千尋從小就經歷了尋常人家所沒有經歷過的苦難,也因此,她一點也不怪她的冷言冷語與防人之心。

  老嬤嬤走近管千尋,跪在炕前,同她哀求道:「二姑娘,就讓老奴為你上藥吧!你這傷口若不及早醫治,恐怕會化膿,到那個時候,高燒不退是小事,如果不幸丟了小命,二姑娘如何對得起已故的姨夫人?」

  「別拿我娘來壓我。」

  管千尋一向淡漠的俏臉上,突然迸射出冷冽的眸光。

  在她心中早已認定,逝者已矣,她不願再讓娘親絆住她大步往前走的步伐。

  「二姑娘——」

  老嬤嬤張口還要苦口婆心的勸說,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句冷冽的嗓音,那聲音飽含威儀的喝道:「何大嬸,二姑娘若是不領請,你又何必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你這樣一心護主,知老是讓她拒人於千里之外,你這張老臉哪堪人家這樣的拒絕?」

  何大嬸聞言站起身子,猛然回轉,驚見來人,手裡的金創藥也因太過於愕然、害怕,而一時手滑,滾落在地,跌了個粉身碎骨。

  「二……二爺……」

  一聲支離破碎的叫聲自她的口中逸出,何大嬸因懾于湛倚天眉宇間的怒氣,嚇得手腳發軟,雙足在打顫。

  湛倚天冷笑一聲,原先依在門邊的身子,此時則踩著自信的步伐欺近她。

  「給二姑娘送藥來嗎?」他涼涼的問。

  「是……是的,二爺。」何大嬸的一張老臉都快嚇哭了。

  「是誰准你這麼做的?」他想知道在這個家中,究竟是誰做主?

  「沒……沒人准許,是……是奴婢自作主張,給……給二姑娘送藥。」何大嬸囁嚅的說。

  「哦!」湛倚天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敢情……這個家已經由何大嬸當家做主了嗎?」

  「奴婢……奴婢不敢。」何大嬸雙腿一軟,屈膝跪地,垂淚的老眼中寫滿誠惶誠恐的害怕神色。

  管千尋原本閉著雙眼,鐵石心腸地不想理會湛倚天如何的欺凌善良的何大嬸,但她即使閉著眼,卻仍舊能感受到何大嬸發顫的嗓音中,透露出她對湛倚天的懼意——

  「你恨的人是我,你何必這麼欺負一個與你毫無恩怨可言的老人家呢?」她終究還是開了口,介入了湛倚天與何大嬸之間。

  湛倚天回過頭,眸中有刻意佯裝出來的驚訝。「是我聽錯了嗎?還是二姑娘當真開了金口,替一個毫不相干的下人求情說項?」

  他信步走向管千尋,卓然挺立在她的病榻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我還以為二姑娘是個薄情寡義的人,為了自已的利益,甚至可以賤賣自己的身體;為了奪得家業,不惜犧牲同胞手足,可是,今日二姑娘卻為了一個下人挺身而出——」

  「說真的,我湛某還真是錯看了二姑娘的為人,原來,二姑娘並非鐵石心腸,而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呢!」湛倚天夾槍帶棍的嘲諷著管千尋。

  而管千尋則隱忍了他的冷嘲熱諷。

  湛倚天就是討厭管千尋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她愈是對他隱忍,他欺凌她的心愈是燃燒得狂炙。

  湛倚天的大掌落于管千尋趴在炕上的身體,他的力道適中,卻讓渾身是傷的管千尋吃痛的渾身發顫、冷汗直流。

  她咬緊牙關,承受了他的惡意對待。

  湛倚天卻笑得十分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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