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菁 > 再見奪愛將軍 > |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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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幾乎就要相信了她的無辜,只是罪證確鑿,是如此明白地指向小四兒才是有那個企圖營救聶將軍的人。 他該拿她怎麼辦? 他的唇狠狠地烙下,燃燒著他對她的愛意。 他知道這次再放手,小四兒是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屬於他了。 他的唇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雙眸固定在她清麗的面龐上。 他知道唯今之計只有放小四兒走,才救得了她。至於誰是她的幫兇,他已無多餘的時間去計較,畢竟這事若真要查個水落石出,恐怕會把事情鬧大,極有可能傳回可汗耳中;到時候,有罪的若真是小四兒,就算他有什麼通天本領怕也難救得了她了。 替她著好衣,趁夜,他送走了她。 默默無語的聶四貞一直沉靜地看著兀烈納替她張羅一切,她不明白他的狂怒所為何來?是他眼中的柔情迷亂了她的思緒,她不斷地在猜測,兀烈納眸中的那抹不舍是沖著誰來的?直到他打包了一切,送她到關外,她才知道原來他是要她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心存報復的他,這時肯鬆手放她走? 「因為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你爹在昨天夜裡如你所願地逃走了。」而她就快要被抓去問審。這全都是她做的好事,現下她怎能用如此無辜的目光來詢問他「為什麼」? 爹逃了……所以他放她走? 這實在是說不過去,不是嗎?因為兀烈納當初之所以擄走她爹,為的不就是逼她留下,以達到凌虐她的目的,如今她爹逃走了,兀烈納他該做的是儘量將消息封鎖下來,不讓她知道……怎麼,他反而迫不及待地想送走她? 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得厘清。 她的疑惑浮上眼眸,直勾勾地盯住他;然而他卻用玩世不恭的態度回應她。 「怎麼你戀上我的身體,捨不得離開了是嗎?」他依舊冷言冷語地想傷她最深;但在冷言諷刺的背後,也唯有他自個兒心裡才明白,縱使她已為救她爹做了最壤的準備,然而他卻怎麼地無法眼睜睜地看她自尋死路。 他能為她做的,就是儘快遣走她,將一切的過錯一肩扛起。當然,他再怎麼癡傻,也不會將自己的心赤裸裸地攤在她面前,讓她有機會再次踐踏他的真心。 「你走是不走?」難道她真的一心求死,也不願接受他的援手? 他言語之中的嫌棄都已經如此明顯了,她怎會有那個顏面再留下。 策著馬匹,聶四貞循黑一路奔去。 回不了頭了,這一別,他們倆便無再相見的機會了。 克圖夜探地牢。 牢裡關的是她心儀的英雄,而今他卻為了一個大宋女人鋃鐺下獄。 當初她利用食物相克的法子,毒暈了看守聶將軍的兩名士兵,原來是打算嫁禍給聶四貞,讓兀大哥認為是聶四貞再次背叛了他,然後從此對那個女人心灰意冷,繼而轉向她的懷抱。 然而她如意算盤怎麼撥、怎麼打,卻怎麼也沒料到兀大哥竟然會為了那個女人一肩扛起所有的罪過。 他放走了原該被問審的話四貞,獨自回到遼國,向可汗請罪,然後一個「戰前通敵」的大帽子便這樣扣在兀大哥的身上。兀大哥沒做任何的解釋,他的沉默等於是默認了所有的罪。 可汗卸去了兀大哥的官階,而他面無表情地接受了! 那樣地面無表情代表了某種程度的無怨無悔。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是聶四貞? 為什麼會是那個將他一片真心踐踏得體無完膚的大宋女人擄獲了他所有的愛意?為什麼——不是她? 她喜歡他已有十年之久,難道兀大哥對於她的愛就這麼無動於衷? 她的眼悽楚地望同被關在牢內的兀烈納。此時此刻,他以往的英姿煥發不復存在,牢內的他既落拓又狼狽,讓人看了好心疼。 「兀大哥。」 她細長的手指緊緊攀住地牢,隔著鐵牢看著那個為愛受苦的男人。 閉目養神的兀烈納張開了眼,迎面對上的是克圖泫然飲泣的臉。他急急地從鋪著稻草的床上一躍而起,走近克圖。 「公主!你怎麼會來這裡?」以公主這樣尊貴的千金之軀,實在不該來此。 克圖不在乎她的身分適不適合來這個地方,她在乎的是他。 她的手透過鐵牢,碰觸他削瘦的臉頰。「你過得好不好?」 「好。這個地方既能遮風又能避雨,三餐不愁的,怎麼會不好。」 她的肩緊緊鎖上。「你胡說,這兒既髒又潮濕的,怎麼會好!」 兀烈納的臉泛出一抹苦笑。 是的,這樣的地方是不比他從前住的地方來得好,但他一想來這兒受苦受罪的人是他,而不是小四兒,他使覺得值得。 「為什麼?為什麼要放走她?為什麼要替她承擔起一切的罪名?」克圖隔著鐵牢看著兀烈納。「難道你記不得一年前她是怎麼傷害你的?像她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為她犧牲一切,甚至於丟了性命……」 兀烈納襟口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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