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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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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烈納的眉頭弓了起來,偉岸頎長的身子卓立在聶四貞的面前,他問:「你要我鞭打他嗎?」 聶四貞倒抽了口氣,望著兀烈納一臉的認真。 他是說真的,如果她敢點頭,那麼他當真會鞭苔旭都,做為他對她如此無體的懲戒! 聶四貞盯向旭都。 旭都雖面無表情,臣服於兀烈納的每一項決定;但,那樣慣於拿槍上戰場的大男人,聶四貞明白他是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意受此懲罰。 聶四貞的怒氣頓時短少了好幾截。「不,不用。旭參謀只需給我一個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兀烈納松了一口氣。他慶倖小四兒的明理解救了他的為難,畢竟今兒個旭都的做法再怎麼不對,都只是想對他交代的任務盡責;對於這樣的部屬,兀烈納真的無法苛責太深。 「旭都。」 「屬下在。」 「四姑娘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是的,大人。」旭都轉向聶四貞,態度好過從前,甚為恭謙地開口。「對不起,四姑娘,是旭都無禮了。」 聶四貞抿了抿唇。「算了,下回別再犯也就是了。」說完,她想轉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還被綁著。 她睨了睨兀烈納。 兀烈納不理她,倒是先遣走了旭都及齊爾旭兩人之後,才抱著聶四貞坐在椅子上,將縛在她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來。 繩子一解開,他就發現到她的手腕及腳踝處各有好幾圈的紅腫,可見旭都剛剛綁的力道有多大。 他情難自禁地為她揉開紅腫的地方。「很痛的,是不是?」 他的溫柔攪亂了她平靜的心湖。 他是遼人,她是宋人,這種感情是不對的! 聶四貞收回了手腕,別過頭不看他,硬生生地忽視他的好意,沒好氣地開口道:「不用你來假好心。」她惱怒自己竟如此易受他的言行舉止所影響。此刻只想趕快袒到她的穹廬裡,不願再與他相處。 「你找我來,到底是為什麼?」 「只想跟你吃一頓飯。」只想討她歡心、只想看一看她。很傻的是不是?他怎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困窘裡,只為了一名女子! 然而幾番掙扎過後,想見她的心依舊熱烈,他最後還是順從心的依歸,下令命人將她帶了來。 他拉著她走近案桌前,桌上擺的都是漢人常見的菜色。「我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如果不合適」——「不合適、不合適,這些菜一點都不合我胃口,我一點也不喜歡吃。」她沒等他說完,就開口打斷他的話。 她不喜歡兀烈納待她好,不喜歡他處心積慮的,就只為討她歡心。他知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他這樣做,只會造成她的困擾。 「如果你沒別的事,那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想走。 他的手攫住了她的手腕。「你如果不吃,那麼是否可以陪我吃完這頓飯?」他的口吻裡包含了太多的情感,觸動了她某根特別脆弱的心弦,讓她無法開口說聲「不」。 她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看他一道道地夾起她往昔最愛吃的菜色。 他挑好了菜,竟往她的方向送。 「既是陪我吃,那你多少也吃一點。」 她沒好臉色地接過來,努力地扒了兩下,才發現他筷子動也沒動,徑是瞅著她瞧。 「你淨是瞪大了眼看我做什麼?」她氣呼呼的,極力壓抑著不讓他的容顏在她心中蕩起任何漣漪。 他眉宇含笑,指著她額前的梅花妝。「我從沒見過這梅花妝點在姑娘家的額前會是這麼的好看。」 對於他的讚賞,她置若罔聞。 如果他以為一些讚美、一些奉承就可以讓她對他卸下心防的話,那麼他這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她又扒了兩口飯,很努力漠視他的存在。 「你可知這梅花妝的由來?」兀烈納試著打開話題。 她還是理都不理他。 「據說南北朝時,宋武帝的女兒壽陽公主在正月初七臥于含章殿簷下時,梅花落在壽陽公主的額上,仕女們覺得非常美麗,於是爭相仿效,在額上畫梅,於是「梅花妝」便從此流行開來,歷經了隋唐五代,甚至到了宋朝仍舊十分盛行。」 聶四貞眨了眨眼。「你騙人的。」 一個武夫,還是個契丹人,怎麼可能對漢人的文物這麼瞭解,連她不清楚的事,他都知曉! 兀烈納很開心終於引起了小四兒的注意。他繼續指著她頭上的頭飾說:「這頭飾名喚「鬧娥」,用烏金紙剪成蝶形,以朱粉點染;而這個是「玉梅」,是用白絹制的梅花,在你右側上的是「雪柳」,是用紙或用絹製成的迎春花枝。」 兀烈納每說一樣,聶四貞的眼珠就瞠大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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