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菁 > 再見奪愛將軍 >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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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同樣是人,為何生在中原就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姿態,認為除了中原人其餘的便是蠻夷之邦。 就為了這莫名其妙的緣由,所以她無法接受他,是嗎? 他惱怒地低頭,用吻堵住了她傷人的話。 聶四貞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要他放了她;但身受毒害的她縱使使盡了氣力,卻也動不了人高馬大的兀烈納一根汗毛。 他的吻帶著狂暴,原是為了懲罰她的惡言相向;然而起初的狂暴卻在抵住她溫潤的雙唇時變得溫柔。 該死的小四兒,她到底知不知道為了她,他連著好幾夜不能入睡! 他放開了她的唇,將她虛弱的身子固定在稻草堆上。 他想要她!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欲望,心慌意亂地阻止他。「這裡是牢獄,而且我在生病。 」他不可以在她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時候乘虛而入。 「你忘了你說過我是野蠻人,而野蠻人恰巧不懂什麼是合宜的禮教。」 「兀烈納,你別逼人太甚。」如果他膽敢欺負她,將她給逼絕了,那麼她會咬舌自盡的。 她的眼眸透露著她的決定。 兀烈納的眉峰弓了起來。她總是知道怎樣才能逼得他毫無反擊的能力,就是因為這樣,每回她總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讓他妥協是嗎? 他的眼定定地凝望住她問道:「你知道我在找你嗎?」知道他為了一個小四兒,差點不顧戰火蔓延,就要跑到雁門關去探一探關內是否真有個上家村,村裡是否真有個絕世佳人,名喚小四兒。 聶四貞不看它的眼,只因他深遂的辟子會魅惑人心,每回與他對望,他眸中的藍就會變得深沉得像兩汪深潭,將人吸了進去,不能自已。 他低低地笑開來。 「是的,你知道。知道我在我你,不然你不曾向牢役要來了兩片甘草與豬肉混著吃,來讓自己中毒。」 聶四貞詫異地抬起頭來。 他知道!知道豬肉跟甘草這兩味東西混在一起會中毒。 他坐起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我自小在中原長大,在我夫子的五斗櫃裡,總是堆滿了中原的書籍,我記得曾有一本書中提到過,某些食物是不能混在一起吃的……不過,我並不確定甘草和山豬肉不能混著吃,直到我看到了你,我才肯定原來真是這樣。」他的眼俯視向她,眸中有著柔情似水的情意在流動。「小四兒,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聶四貞別開了頭,低低地回他一句。「我也希望自己不會受傷。」但只要兀烈納不放開她,那麼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的神情堅定,將他拒絕得很徹底。 其實早在兀烈納看到聶四貞之時,他就知道他對小四兒的感情很難有回報。 如果今天小四兒是個平凡的女孩,那麼他可以強行掠奪,再用時間去等待感情的回收;可是她偏偏不是個尋常的姑娘家,她是宋國的將領,與他的身分是平起平坐,他不能有所逾越。 而這對他而言將是多麼痛苦的懲罰呀,天知道自從他見到她之後,他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將小四兒納為己有,而現在她就在他麾下,是他的階下囚,但基於她的身分,他卻不能動她! 他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我答應你,絕不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永遠都不許以傷害自己的方法來脅迫我。」 他的請求震住了聶四貞。 他——是兀烈納嗎? 他竟然沒有為難她,而且還答應不強取她的身子,甚而要求她——不許傷害自己! 聶四貞覺得自己在顫抖,不因天冷,而是為了兀烈納的請求。如果今天他是很專橫的,那麼她鐵得下心腸去拒絕他的撩撥;但——他卻如此卑微地請求她別傷害自己。 他這個樣子,教她如何去恨他?如何拒他於千里之外! 聶四貞訝異兀烈納的本領。他當真找得到解毒的方法,來解她身上的毒! 其實她身上的毒根本就不用兀烈納如此費心,她既能讓自己中毒,那麼她就能自個兒解;她不做的原因是想看兀烈納的本領,而事實最後證明兀烈納他果真是個強者,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就像對她,他竟然不顧眾部僚的勸,將她帶離牢獄,讓她獨自擁有一個穹盧; 生活起居、食衣住行均比照他的辦理,她的生活不像是俘虜,簡直比公主還來得備受尊崇。 現在在遼營內,每個人都知道兀烈納對她的企圖。 他想要得到她的念頭是如此明目張膽,毫不避諱。 她該討厭他的,畢竟他們是敵對的身分;但對兀烈納,她卻無法做到憎惡的地步。 她欣賞他帶兵的能力,欣賞他對漢文化的瞭解,而更可笑的,她竟也欣賞他對她的執著。 很少有男人禁得起被一個女人一再的拒絕,而兀烈納是那少有的男人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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