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尉菁 > 再見奪愛將軍 >


  在來之前,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她太好過,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方法讓她難堪。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將她的身子拉往他的懷裡,他的唇在她身後啃咬她雪白的頸項,吸吮她秀小的耳垂。

  他一寸寸地啃齧她,一寸寸地品嘗她的恐懼。

  聶四貞覺得自己像是著火了一般難過,她竟在期待他的吻,他的手。

  她閉起了眼,雙唇迎向他,探求他炙熱的愛……他還是愛她的吧!

  幕然,兀烈納推開了她的身子。

  她驚詫地瞪大了眼。

  他嘲弄的笑意揚起,冷冷地掛在嘴邊。「我突然想到你嫁人了,對於那些別人用過的破鞋,所謂的殘花敗柳,似乎是沒什麼價值;你怎能用這麼廉價的東西來交換你爹的命?!」

  聶四貞掩口捂住了自己的喘息,難以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他在污辱她,借機在羞辱她。

  聶四貞的心碎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低聲下氣來求他的結果是遭凌辱一場……她終於瞭解他為什麼要擄走她爹了。

  他不是愛她,不是不能失去她,兀烈納他要的是公道,是當年她背棄他時該給他的公道。

  她,受教了。默默地,備受屈辱的她拉攏自己的衣衫,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

  而身後卻傳來他毫無感情的威脅──「你膽敢走出我的帳子一步,你爹的人頭馬上落地。」他厲聲地恐嚇她。「不要忘了,我是一個契丹撻子,是個野蠻人,沒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她盛怒地轉身,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來迎向他的暴戾。「你到底想怎樣?」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子,那麼她願意拿自己的身子來交換她爹的命;但,這副「殘花敗柳」的身子,是他嫌棄、不想要的,他到底還想怎樣?

  只是想借機羞辱她、想讓她難堪嗎?那麼──他做到了,他還有什麼好求的?

  兀烈納正視了她的怒氣。

  他就是愛她這一點,總是這麼生氣勃勃,在劣勢中仍舊不畏艱難地挺直了腰杆去面對一切。

  他朗聲縱笑。他的笑意沒讓聶四貞放鬆情緒,卻讓她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知他甚深,她清楚明白他突兀的笑一向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他不正經的手又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眼正視他的。

  「把衣服脫了。」

  她皺上了眉。他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羞辱她是嗎?

  他搖搖頭。「小四兒,你太多疑了。」他的笑好明朗,好友善,一點都不像是假的。他伸手摟緊了她,用熱烈的口吻對她說:「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副『殘花敗柳』之身有沒有剩餘價值罷了;你知道我一向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的,搞不好你雖為人婦,但卻仍舊有足夠的魅力來挑起我的欲望……」他推開了她僵硬的身子,一雙桃花似的眼睜似笑非笑,似邪非耶地勾住她。「如果你的身體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剩餘價值,還可以用來服侍我,那麼──我會放了你爹。」

  她憤怒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兀烈納,請你放尊重點。」他憑什麼這麼污辱人!

  「放尊重點?!你要我放尊重點!」他冷冷的嘲諷又揚起。「剛剛是誰當著我的面說要用她的身子來交換她爹的性命;這會兒我不過是要檢驗看看我的交換品是否有那個價值,卻被你說成是不懂尊重的下流胚子。」兀烈納搖搖頭。「小四兒,做人不可以這麼不厚道的喲!」

  聶四貞恨不得能打掉他這張虛假的笑臉。

  「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惡?!」為什麼要這麼傷她?!

  「可惡?」她竟敢開口數落他。「我兀烈納再怎麼可惡也沒可惡過你。當年,你利用我對你的真情意背叛我時,你怎麼渾然不覺自己的可惡?」

  「我沒有。」當年的事,不是她的錯。「當年,文闊來救我時,我也曾告訴過他,你修書上京建議大遼可汗兩國和戰之事,是文闊察覺到我對你的感情,而擊暈了我,將我帶離了大遼……」

  「住口!」她怎能在這個時候還要撒謊騙他!「如果你不愛衛文闊,如果你的離開不是心甘情願,那麼一年前,你為何會下嫁於他?!」

  「嫁給文闊那是因為我與他有婚約在先,而且」──她低垂了頭。「而且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因為她爹怎麼也不可能讓她去嫁給一個契丹人,所以她試著去遺忘他,而接受文闊對她的感情。

  他擊掌拍手。「好!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謊言的確是編得無懈可擊。

  「你不相信我?」在她說了那麼多之後,他仍舊不相信她!

  他嗤聲冷笑,回答她。「小四兒,其實我相不相信你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該如何取悅我,讓我放了你爹不是嗎?」

  他的笑臉條然一垮,轉成了冷酷的容顏。「現在你有兩條路走,一是不管你爹的死活,轉頭離開我的營帳;二是脫下你的衣服,讓我查驗我的交換品是否有交換的價值。」他現在是滿懷的恨意,所以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只為了要凌辱她;因為只有在恨小四兒的同時,他方可以漠視自己對她的愛,忘記她給他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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