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尉菁 > 再見奪愛將軍 >


  他為什麼而改變?

  她懦弱得不敢去探究他改變的原因,怕的是明白讓他蒙上暴虐之名的罪魁禍首是她。

  「小四兒,小四兒」──聶夫人拉住急慌的女兒。「你別急,別慌呀!營救你爹的事,娘還在跟文闊商議。」聶夫人極力安撫女兒。小四兒好不容易跟那個契丹人劃清界線,嫁給了文闊,這事怎麼樣都不該讓小四兒再蹚進這趟渾水裡。

  要知道這些年來,文闊這孩子可是一直在癡癡地等著她呀!

  聶四貞晃了晃頭,她知道娘的顧慮,也知道以自己已許了人家的身分不該再插手管這檔子事;但今兒個被擄的人是她爹呀,這教她怎能袖手旁觀?冷眼地瞧爹爹因她而受困?!

  「告訴我,讓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她知道兀烈納擄走了爹爹的意圖不尋常,而她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衛文闊一直冷眼旁觀聶四貞的反應。

  她是他名媒正娶過門的妻子,可是他們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一年前,她將她的心淪陷給一個契丹韃子,他原以為他有足夠的耐心去贏回四貞;然而,一年過去了,就在他以為四頁的心漸漸趨近他時,那個契丹韃子卻又出現在他們平靜的生活中。

  他擄走了他的岳父──四貞的爹。

  兀烈納的企圖是什麼?

  不用明說,他們三個當事人都清楚,兀烈納他要的是四貞,他想要回一年前他該得到的情感。

  而此刻,四貞竟問起──兀烈納他要的是什麼?!

  衛文闊冷寒著臉走向她。「倘若他要的,是我不願給的,那麼你該如何是好?」她是要遺棄兀烈納,還是背叛他?

  聶四貞被衛文闊的冷寒給逼退了身子,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從來沒見過文闊如此冷寒的眸光,那眸光像把劍似的,擊得她好狼狽;她一再地退,而他卻咄咄逼人地欺迎她,不讓她有逃的機會。

  一年了……她知道這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中,文闊他極盡的包容她,他在等,等她忘了兀烈納,等她一心一意只要他,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妻子時,才履行他為人夫的權利。

  他對她的體貼,她銘感五內;而她也曾以為日子久了,她會淡忘掉兀烈納的身影,試著去接受文闊這份無怨無悔的等待……但,今天兀烈納卻出現了,甚而以這種強勢的陣仗讓她不得不面對他的存在,她除了挺起腰杆去面對之外,她還能拿他怎麼辦?

  「不要不說話!」衛文闊低吼出聲,像只受傷的野獸發出臨死前的哀鳴。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癡等的結果,竟是她的無言以對!

  他一個箭步上前,攫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他沖著她怒吼出聲。

  她含淚,噤口不語。

  那麼傷人的話,教她如何說得出口?!

  不用明說,在她的淚眼中,他得到了答案──她的心裡的確只有一個兀烈納,沒有他!

  該死的,在他等待了那麼多年之後,她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你跟我來。」他粗魯地拖著她走。

  今天他要奪走他為人夫該有的權利,不再讓兀烈納有機會介入他們兩個之間。

  他粗暴地將她推倒在床,陽剛的身子猛然覆上她的嬌柔。

  狂亂的唇毫不溫柔地吻上她紅豔約兩片柔軟。

  今天,他不想再當個君子,他要在她身上烙下他專屬的印記,掠奪她該給他的一切,不讓她的心有任何的空隙再去填塞別人的影子。

  聶四貞緊緊地咬住嘴唇,極力抑住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們落下。

  文闊是有這個權利要了她的身子,早在一年前,他與她成婚之際,自己合該就是他的人了。

  她閉起眼,不願瞧他彷如野獸的雙眸。

  欠文闊的一切,她早該還給他。

  靜靜地,她承受他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

  他狂暴的情欲吻痛了她的唇,但她卻悶不吭聲地承受。

  「為什麼?」見她如此柔順的模樣,他赤紅了雙眼問她。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如此的逆來順受?!」如果她反抗他,那麼他心中的罪惡感便能稍稍減輕。

  她睜開了眼,汪著水珠的一雙杏眼直直地望進他眸中的狂暴。

  他全身張狂著暴戾的怒氣,赤紅的雙眼有著濃濃的欲望──這竟是那一向溫謙的文闊!

  是什麼原因將他逼成了這副模樣,她再清楚不過;而就是因為再清楚不過,所以她無法苛責他今天彷如野獸般的行徑。

  淡淡地,她開了口。「欠你的,是該還你。」所以,她不反抗。

  他嗤聲冷笑。

  那笑聲好冷,好……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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