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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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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君不語,徑是往占君彥的方向靠去,避開宋可遷審視的目光。 她的舉動無異是種宣示,宣示古君彥剛才所說的是個事實,她宋湘君的的確確是古君彥宋過門的妻子! 「好,好,好:「宋可遷狂縱地連說了三聲好。在眾人聽來,那是一件根本就不好的警示。 宋可遷欺身走向湘君,揪起湘君的身子,不許她往古君彥的懷裡躲。他怒瞪著雙眼問:「這婚事可是爹娘做的主?」 「不是。」宋湘君雖懾于宋可遷的氣勢,卻也更怕他現在的狂妄。她怕她若是不答,宋可遷的狂暴便會施加在她身上。 「既不是爹娘做的主,那麼你與他算是私定終身了是不是?」 宋湘君吞了口口水,無法再那麼理直氣壯地點頭說「是」。畢竟兒女們的親事,一向該由爹娘做主,為人子女的哪有私定終身的權利。 她的不語給了宋可遷答案。 「不說話,那麼答案便是是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既已是人家宋過門的妻子,那麼如為什麼又要回來與我爭奪這一切?」 宋可遷縮回手臂,將湘君拉近,讓自己的怒火噴張在湘君面前。 宋湘君抬頭,迎眼對上的是宋可遷的臉。 十年前,她與他的距離也像現在這般親近,那時候,她的遷哥哥對她百般呵護與疼惜;今日,他們倆隔著咫尺距離,卻彷如隔著天涯、隔著海角,劍拔弩張的模樣比一對陌生人還不如。 怎麼會這樣? 地從來就沒想過要與遷哥哥絕裂的呀! 宋湘君用力地晃著頭,以前所未有的悲傷,告訴宋可遷:「、從來沒有相到過要與你爭奪一切:今兒個我回來,純粹是為了回府祭拜爹娘,沒有別的企圖。」所以,他還是可以當他宋家的少主人,可以坐擁宋家的一切。「我只求你收留、過百日,百日守靈一周,我馬上離開。」 離開! 聽到這樣的字眼,宋可遷的心口緊緊揪住。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情緒? 要湘君離開是他的初衷,可是,為何在這個時候聽她提出來,他的心卻無法安難道……只因為他聽了湘君已婚配的事實,所以改變了他所堅持的一切,改變了他所自以為是的恨與不滿? 宋可遷抬眼,迎面對上的是湘君可憐兮兮的雙眸。那眼眸的水光撞進了宋可遷的心坎底,震亂了他心湖的一片平靜。 可惡!宋湘君為什麼總是能搞亂他的冷靜?總是能把他的心情搞得遊移不定! 宋可遷倏然放開擒住湘君的手,臉一板、眼一凜,他又是那個面無表情、冷例絕情的宋可遷。 對宋湘君,他不想心軟。 「既然你早已婚配,那麼你更不應該留在宋家。」他的態度強硬到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他的冷絕讓宋湘君徹底心寒,且開始懷疑自己這樣一味的退讓,到底存著什麼樣的意義? 是讓自己更弱勢,讓宋可遷更得寸進尺罷了,不是嗎? 宋湘君深吸了口氣,她明白了一件早在多年前就該明白的事,那便是——宋可遷對她的恨早已根深柢固,不是地做任何的努力便能改變得了的。 既是如此,那,她何必丟在乎這個人的喜怒哀樂? 宋湘君抬眼,勇敢地面對宋可遷眼中的那抹冷冽、不在乎。「如果我堅持呢? 如果我堅持不離開,堅持要留在這個家,不再為了某人會受傷,而甘心退讓,那你怎麼說?她大喇喇地說出心裡的話。面對一個隻想傷害她的人,她絕不能再心軟了。 宋可遷沒想到湘君會這麼跟他說話。 曾經,他是她的天與地,湘君以他的喜怒哀樂為生活重心,而現在……不再為了某人會受傷,而甘心退讓,是嗎? 宋可遷的眼光定固在湘君臉上。 湘君嬌柔的臉龐上有堅毅的執著,湘君現在連看他的目光都不再灼亮。 是的,湘君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老跟在他後頭、黏前黏後的小妹妹;她堅強、獨立地想保有自己的權利。 是什麼改變了湘君? 真是時勢比人強,因為被剝奪了太多的東西,所以就連一向柔弱的湘君也已懂得反抗了是嗎? 宋可遷的眼眸閃過一瞬間的脆弱。 目光一直鎖在他身上的宋湘君看到了,她的心被那樣的目光狠狠地給打了一拳,她其實還是很在意她的遷哥哥會受傷,只是……「我不想再離開這個家!」所以她只有裝做堅強、裝做不在乎他的情緒,而為自己爭取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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