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菁 > 放縱君心 >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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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名譽呢?我一個未出嫁的閨女卻在荒郊野外與人苟合,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被人傳得多麼不堪?」 「我的名聲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想我有餘力來顧及你的名聲嗎?」對於清譽、名聲類的東西,他最嗤之以鼻。 而他的回答卻像記悶雷,轟白了駱海棠的臉。原來,她在他心中當真低賤到這個地步?!原來,她在他心目中真的是這麼不值!那麼對於一個不在乎她的人,她對他還能有什麼樣的幻想和期盼呢」她放棄了;放棄再掙扎,放棄再與他講道理,因為這些對一個心中只有自己,而從不為人著想的浪蕩子而言,是一種奢侈的要求。既是這樣,她如何能再傻傻地騙自己說她能改變他? 她閉上眼,不願瞧他現下的猙獰面目,只是求他:「請你溫柔些,別將我的衣衫給弄擰了。」 「怕回去後難以對家人交代?」他一邊脫她衣服,一邊用著嘲諷的口吻取笑她。「怎麼,你家裡人還不知道你已非完璧之身?你這個不誠實的丫頭,這麼大的事,怎能不對家裡人說呢?」突然,他手一使力,「刷」的一聲,撕裂她的襯衣,她要面子,她要尊嚴,可他卻偏偏一點也不給她。他就是要她無法向家裡人交代,他就是要狠狠地撕裂她的自尊,一點餘地都不為她留。 駱海棠緊緊閉起眼,不願見他眼中的殘暴。但她關住了視線,卻關不住對他的感覺;她的身子禁不住地顫抖,因為對於愛他的她,他是連一丁點的自尊不都不願留給她呐!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待她?駱海棠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委屈哭出聲響,而衛文闊就像是要欺負她欺負得很徹底似的,竟驚呼一聲,抱歉連連地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個不小心手勁用大了,所以衣服就讓我給撕破了,這可怎麼辦才好?」他的抱歉沒有真誠,只有明顯的諷刺,她怎會聽不出來?只是,她不願回答,不願在他欺凌過後,自己用言詞承認來刨傷她的痛。 她的不願回答讓他發怒,衛文闊的聲音突然由刻意佯裝的驚惶轉為冷冽,他問她:「怎麼辦?回去後你該怎麼跟你家裡人交代?」他就是想傷她傷個徹底,不讓她用靜默來回避他。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裝做毫不在乎的模樣,傲著脾氣對他說:「就說讓個瘋狗給欺凌了吧。」 「瘋狗!」他對她的說詞感到嗤之以鼻,非常不屑。他問:「那麼瘋狗會對你這樣嗎?」 他的動作揪痛了駱海棠的心。因為對於他的刻意撩撥,她非但沒有任何的排斥,反倒有著排山倒海而來的顫慄與激情。她覺得自己相當的可恥,明知道他的一切行為,沒有包含愛在裡頭,可是她卻逃不開他手底的觸摸,為他恣意地掠去了所有。駱海棠別過臉,不看他凌辱她時的得意。越見她如此,衛文闊就越變本加厲。駱海棠發現她雖強抑住自己對他的渴望,但她的自製卻仍舊敵不過他雙手、雙唇的挑逗,她聽見自己情難自禁地驚喘出聲,聽見衛文闊得意地在笑,聽見他得意地說:「看來你沒有像你口中所說的那麼討厭我的碰觸嘛!」她的胸口驀然一窒,心是狠狠地被鞭笞了;難過、受委曲的情緒再也關不住,她忍不住大聲地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他非得用這麼冷酷的方式恨她? 衛文闊雙眸一凝,寒著嗓音問她:「問我為什麼羞辱你之前,為什麼不先問自己為什麼給我羞辱你的權利?」 「那是因為我愛你。」 「所以你寧願委屈自己忍受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他冷酷地笑開來。「傻海棠,你明不明白,並不是你所有的真情真意都能得到別人的回報。」「我不求你回報,我只希望你別折磨我,只希望你饒了我、放我一馬。」這,難道也是奢求他了嗎?饒了她?放她一馬?哼!那誰來饒了他,放他一馬呢? 衛文闊想到了他一生的摯愛,他的前任妻子聶四貞;她曾將他的真心對待狠狠糟蹋,為什麼她那時侯就不饒他、放他一馬呢?他不要她的委屈求全,他不要看她為他而癡傻的模樣,因為這樣的駱海棠讓他想起了從前的衛文闊——那個一心一意只想愛聶四貞的衛文闊。 駱海棠覺得她的世界被衛文闊撕裂成一片片的羞辱,因為她聽到了自己痛楚卻愉悅的聲音交疊在衛文闊得意的喘息之上。她墮落了!她終究逃不開衛文闊的折辱!駱海棠緊緊抱住衛文闊,張口狠狠地咬上他厚實的肩膀。她的淚流進她咬的傷口,一滴又一滴。 衛文闊在激情過後,察覺到肩膀的疼痛。他扯開她,看見她的唇畔有著鮮紅的血漬,臉上有模糊的淚水;他的手往自個兒的肩膀探去,深深的齒痕一圈明顯地烙印在他肩上,裡頭有他的血、海棠的淚。衛文闊的心驀然一抽,他突然很不願意見到駱海棠的淚水。 他將自己的袍子脫下來,丟給她。「披上它。」 她瞠著水汪汪的淚眼看他。 「我只是不希望讓你這麼狼狽回去罷了。」 「穿了你的袍子,我就不狼狽了嗎?穿上它,我就能對家裡解釋我今兒個的去處了嗎?」她扯著淒厲的聲音問他。是句句痛人心扉呀!他知不知道? 他走近她,替她穿好衣袍,系好衣帶,為她綰上發;駱海棠由一個嬌俏的姑娘家變成一名眉清目秀的公子爺。 他為她想好了說詞。「就說你貪玩,所以頑皮地拿了件哥哥的衣袍溜出去。」 「為什麼不說是你?為什麼就不能是你上我家門去跟我爹娘認錯,說是你欺負了他們的女兒?」她轉而咄咄逼人地逼問他。 衛文闊搖頭。「不要開這種不好玩的玩笑,你爹娘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他依然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仍然是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駱海棠的心轉涼。她倏然轉身,試圖抬頭挺胸地離去。 突然,身後傳來他叫喚聲。「海棠。」 她毫不猶豫的就回頭,眼眸熠亮生輝地望向他。她的心還是在期待他會有良心發現的一天,因為她是那麼癡傻的等待著他愛她。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叫住她竟只是為了對他說:「回去後,記得叫丫頭熬藥讓你喝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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