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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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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將天佑手裡的荷包給搶了過來。「韓娥有意題紅葉,張敞無心畫彩眉。」牧謙眉眼含笑,徑是揚起手中的荷包,問:「管青眉的?」 「她不經心掉的。」說完,手是伸得筆直。「還我。」看牧謙將青眉的東西揣在掌心中,他心裡便極端的不舒服。好像牧謙搶走的是他最最重要的東西。 而牧謙笑得更得意了。「還說人家專橫、霸道呢!這會兒只是個管青眉系在腰間上的繡荷包都揣在手掌心中了,要是管青眉本人,那你不是捧在心口中了嗎?」 天佑搶回了繡荷包,不再理會收謙的嘲笑。 大丈夫敢做敢當,他喜歡上管青眉,沒什麼好隱瞞的。 「上頭的張敞是你題的?」蒼勁有力的小隸,一直是天佑引以為傲的字體。「你打算當個為妻畫娥眉的張敞?」想天佑將「入不風流枉少年」奉為圭桌,他會甘心為了一個管青眉而放棄整個勾欄院的紅粉佳人? 管青眉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嗎? 天佑的堅定眼神告訴了牧謙答案,他說:「我想上管家再求一次親。」 這次,對管青眉他是勢在必得。 「管青眉會答應嗎?」那丫頭曾經拒絕過不少豪門子弟的婚事,這之中也包括了袁家的。 天佑的嘴角揚起一抹笑,自信滿滿。他揚起那鴛鴦的繡荷,這:「只怕她是非答應不可了。」 為了她自身的清譽,她能不答應嗎? 第五章 「不!我不答應!我絕不嫁給那個登徒子。」青眉對著廳堂上的爹娘低吼反抗著,小手緊握成拳,極力控制自個兒的怒氣;她是怎麼也不肯嫁給袁天佑那個輕薄她的男子。 那天,青眉回來後終於想起「袁天佑」三個字之所以耳熟的原因了。 袁天佑,他就是名滿金陵、花名在外的袁家少爺!他不是已上門求親過一次.而她也明顯地拒絕過他了呀,為什麼他還有這種勇氣再接再勵,再一次上她家來求親? 莫非是為了徐府百花宴上。她與他——他為了對她「負責」,所以才再一次地登門求親? 不!縱使是,她也不願如此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更何況——那個袁天佑還不是個普通的壞胚子,他竟敢,竟敢——青眉輕撫著被自己咬痛的唇。 他竟敢輕薄了她!自己竟然被一個不愛的人給輕薄了!這該死的袁天佑,她恨他都尚且來不及了,爹娘竟然還允諾了這門親事。 不!她寧可犯下不孝的罪名,也不要當袁天佑的妻子。 夫人為難地看了老爺一眼。 她知道老爺子對即將開口的事難以啟齒,一開口,青兒會以為他們是在「賣女兒」,但是——她身為一個妻子,也不能眼睜睜地瞧老爺子身陷苦惱之中,卻置之不理。 管夫人決定了,這事就由她這個為人母的來開口。「青兒——」才剛開口。卻換來青眉一連串的搖頭。 「不!不!不!」她斬釘截鐵的怒吼,一對美目憤張注視著雙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忽視我的感受,你們連那袁天佑是好是壞都不曉得,竟然就許下這門親事,要我嫁給他!他是金陵有名的浪子、他花名在外、他無所事事,這些,你們難道都不管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太差勁,所以他們不再疼她了嗎?不然,他們怎麼可以許下一門她不能苟同的婚事。 袁天佑! 不!她不能忍受當那樣一個男子的妻子。 像袁天佑那樣,隨隨便便就可以輕薄一名不熟識的女子;這樣的男人,要她如何心甘情願下嫁! 「你爹已經收下聘金。」管夫人的話震怒了青眉。「袁家下個月初會來迎娶你。」 她睜大了一雙眼眸,緊緊看著管夫人;怒張的雙目好像是一串串的問號,似在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待我? 「咱們家的船筏在下游時傾了,船筏上的木頭全泡了水。」從管員外淡淡的口中說出這項令人震驚的事,分外地讓人感到於心不忍。 想他一生最得意的事莫過於由木材業中白手起家,成了他們全金陵中響叮噹的財主,那些杉木是爹一生的驕傲,而現在—— 「我們還有別的產業不是嗎?」她們家不可能說倒就倒的啊。青眉心中尚存著一絲絲的希望之光。 「是的,但袁家不要別的賠償,他們,」說出袁家的目的,讓管員外有些為難。「他們,只要你。」 夫人接下去較難開口的那一部分。「我們那些貨是跟袁家的錢莊貸的款,借條中也言明瞭袁家得擁有那批貨一半的所有權,而現在貨沒了,那他們——」 「要我!」青眉不可置信地接口。「袁家用那些借條來要脅咱們家!」袁天佑比她所想像的壞上十倍都不只,而她真得當那種人的妻子嗎? 她能說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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