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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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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虛擔心紅葉會想不開、會尋短見,於是破門而入。 紅葉聽到門板被撞開的聲音,警戒地回過頭來。 言子虛則瞪大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紅葉的手裡拿著剪子,她的長髮已被她自個兒剪得亂七八糟、參差不齊——言子虛幾近於心痛地想要接近她。 「不要過來!」紅葉拿著剪子向著自己,她小小聲,以近似於耳語的音調低喃道:「別過來!」 此刻,她不要任何人靠近她。 她想過了,如果她的容貌曾引來歹人的覬覦,那麼她寧可現在就毀了它,也不願意日後因長相而再遭人欺侮。 「紅葉,你別這樣,有話咱們慢慢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他依舊固執的朝她走去,只是,稍微放慢腳步。 紅葉失控地揮動手中的利器,尖叫著說:「我叫你別過來,別過來!你聽不懂嗎?」她瘋狂的亂舞著手中的利器。 言子虛怕她傷了自己,一個箭步向前,想要護佳紅葉。 紅葉看到他向她撲來,想到馬老爺撕裂她衣衫,打算要侵犯她的那一幕。 「不!」她驚恐的拔聲尖叫,剪子一揮,就要刺上自己。 言子虛顧不得自己會受傷,直接用手去擋。 紅葉的刀鋒已落,鋒利的剪子刺進言子虛的手臂,鮮紅的血液以忱目驚心之姿流淌出來——紅葉驚惶地鬆開手,剪子掉落,而言子虛的血正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在流失「主子!」擔心言子虛的單季元去而複返,沒想到循線找到言子虛後,竟然撞見這麼駭人的一幕。 言子虛不顧自己的手傷,上前摟住紅葉顫抖的身軀,安慰她道:「沒事的、沒事的,想哭就哭出來,凡事有我在,你別怕。」 紅葉被言子虛緊緊的摟在懷裡安慰著,那感覺就像是孩子回到家,找到了依靠,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單季元看著言子虛護著紅葉的模樣,仿佛她的眼淚比他手臂上的傷還要嚴重似的! 突然間,單季元有個很不好的預感在心口蔓延。 言子虛哄睡了紅葉之後,他差單季元去下人房找常春過來陪紅葉,他知道現在紅葉正是脆弱的時候,身邊沒人陪著,只怕她醒來又要害怕了。 直到常春到了,言子虛才退了出去。 言子虛往東院的方向走。 「主子,你不回房嗎?」單李元不解的問。 「不!我得去辦件事。」 「有關紅葉姑娘的?」單季元問。 言子虛的腳步頓了頓。 「主子對紅葉姑娘的關心已超乎常理了。」單季元一言以蔽之的指出事實的真相。 「你想說什麼?」 「主子愛上紅葉姑娘了?」 「我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這樣不可以嗎?」言子虛有一種被看穿的窘態,他老羞成怒的反過身來瞪著單季元。 「主子似乎忘了,紅葉姑娘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嫁進了馬家。」單季元是想提醒他,紅葉早就名花有主。 「馬家沒有生下任何男丁,那樁婚事不算數。」言子虛斬釘截鐵的說。 「不算數可也拜了堂、成了親,紅葉姑娘還是馬家的人。」 「你究竟想說什麼?」言子虛不悅了。 「屬下只是想提醒主子,倘若舅占侄妻已成事實,那麼主子的名醫、言家在地方上的聲望將會一蹶不振。」這才是單季元擔心的事。 「為了那些不著邊際的名醫、聲望,所以,你建議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著一個好好的姑娘家,白白的被人糟蹋嗎?」 言子虛噓了一口長氣,告訴單季元道:「來不及了。」 如果在一個月前,他沒來蘇州、沒來馬家、沒見到紅葉,那麼或許他的心不會被牽引,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來看待人世間任何一件不公平的事。 紅葉是他生命中所見過最美、最真的一道風景,她的生命中不該幾經波折,不該讓人這般的糟蹋。 他也懂自己淪陷情感將給自己與言家帶來多大傷害,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只知道他要帶走紅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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