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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石頭,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唬弄我?壓根就不想娶我。」阿九一多疑起來,是什麼話都能講得出口。

  我的天老爺啊!齊橫石忍不住對天長歎。

  「我是不想娶你……」他實話實說。「但你也不是真心想嫁我,不是嗎?」為此,所以他才不碰她嘛!省得這個小丫頭日後想反悔,卻已回頭看不到岸了。

  「誰說的?我是真心想嫁你啊!」她馬上大聲抗議。

  「是嗎?」齊橫石壓根就不相信。

  他從長板凳上翻身而起,安步當車地走近阿九的身側,他的大手則覆上阿九的胸前。

  阿九猛抽了一口氣,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你這是在幹嘛?」她不自覺伸手就打掉他的手。

  「行夫妻之實啊!你長這麼大,該不會連這個都不曉得吧?」而他現在做的。不正是她剛剛一直期待的嗎?

     「你真能忍受我這個糟老頭這麼摸你嗎?」

  他的用意真的是想讓她先喊停,日後也不要再輕易的挑逗他,兩個人能相安無事的好好過日子。

  對他而言,阿九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而齊橫石深知他這一年來把自己搞成了什麼德行。

  他遠看是頭熊,近看是個糟老頭,這樣的形像,除非是個瞎子,否則的話,任何一個姑娘家都不會看上他的。

  而阿九——他深信她只是想逃開她爹娘的逼婚,所以,才不得不找個替身委屈自己下嫁。恰巧的是他就在她的身邊,她便就近取材,拿他來當擋箭牌——

  齊橫石是打從心底這麼認為,所以,他壓根就不相信阿九真想嫁他。而他可以容許她拿他當作推拒婚姻的擋箭牌,卻不能允許自己趁人之危。

  他不要等阿九有一天遇上她的真命天子時,才後悔自己已不完整了。

  阿九瞪大眼睛,看著齊橫的手掌不斷的輕薄她的身子。

  人家她又不是常常讓別人這麼碰著玩,一開始,她當然會不適應羅!可現在她已有心理準備了。

  「你可以做,我不會怕了。」阿九勇敢的將胸脯挺起來。

  齊橫石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他的指尖彷佛被火燙到一般,刺痛得令他差點縮回手。

  「你瘋了!」齊橫石忍不住推開她。

  阿九卻不退反而撲了上去。

  她抱著石頭,不讓他走。「我沒瘋,我是真的想嫁給你當妻子咩!」

  「你可以當我名義上的妻子,直到你遇上你真正喜歡的人。」那時候,她有她的真命天子保護,而他則能功成身退。

  「你就是我真正喜歡的人。」她訴說起她的心事。

  「你一點都不瞭解我,你甚至連我的家世、背景都不知道,便輕言說愛,你不覺得你輕率了點嗎?」他被逼得只能以她的錯誤來指責她。

  「我瞭解你,你的心地善良。」她邊點頭邊告訴他她心中的認知。

  「除此之外呢?」

  「我……」阿九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對喔!她對石頭是真的一無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家裡頭還有哪些人?但是——那些都無所謂,既然石頭不肯跟她講,必定是有他的難言之隱。

  「我要嫁、我想嫁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嫁給你的家世、背景。」如果她在乎那些外在條件,那麼今天她就不用背棄家裡,跟他走了。

  她也知道石頭的外在條件不是那麼好,他老、他窮,但是相對的,他忠厚老實,他甚至有一種特質,讓她感到待在他身邊會讓她覺得心安。

  或許她還沒愛上石頭,但是她信賴他、喜歡他,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阿九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看得齊橫石只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她為何如此單純呢?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我變成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石頭,那你怎麼辦?」他只能稍稍提點她一咪咪。

  「什麼意思?」她有聽沒有懂。

  什麼叫做他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石頭?「比如說什麼?」阿九要知道他到底想對她表達什麼?

  比如說:他不是她所想像中的老、不是她想像中的窮……齊橫石雖然想這麼回答,但他卻說不出真實的自己。

  最後,他選了一個最無害的答案說:「比如說,我的忠厚老實只是我的假像,在現實生活中,我可能是老奸巨猾——」

  「不可能!」阿九馬上出言打斷齊橫石的自我詆毀。

  「我是說假如。」他還想稍微暗示她。

  但她卻不給他機會,「縱使是假如,我也拒絕相信。」

  「阿九,你這是在逃避問題,你不能以為你捂上耳朵,事實便不會發生,我或許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忍不住嚇唬她。

  「披著羊皮的狼才不會告誡羊群不要接近它;而你若真是老奸巨猾,那麼你早就心懷不軌地把我給吃了,怎麼可能連我的一根寒毛部不肯碰?」她毫不留情面的指出他話中的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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