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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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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南二爺,你知道吧?你知道的,是吧?」 「聞公子在胡言亂語了,如今競賽在即,不論哪家商號都該謹言慎行,尤其聞公子代表藍沁坊,更應該注意。」 「哈哈,果然是南家人,這麼重要的事,你身為義兄卻沒告訴她,是為了要她安穩畫圖,好維持春曉閣生意嗎?」 「聞公子,請慎言!」凝目望向鐵石,要他快把人扔出去。 鐵石領命,快步去扛起聞懷譽。 「等等!」她再笨也聽得出事有蹊蹺。「放下懷譽哥。」 「曉笙,聞公子累了。」 「哥哥沒告訴我的是什麼?明知卻瞞著我的是什麼?」 在她面前,初次感到為難。「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是純粹不想讓我知道,還是料定我聽了會後悔?」 「兩者都是理由。」他苦笑。 不會吧?看懷譽哥這模樣,她不得不聯想起來…… 兩年前競賽,寶貴坊因事棄權,好幾個月後她才知道是藍沁坊拿回禦店,至於靠哪套首飾奪魁,卻聽說藍沁坊直接把東西送入宮,不讓人賞…… 她不敢相信,但仍聽見自己的聲音震顫道:「當年來奪圖的……是聞家?」 聞懷譽哽咽。 「曉笙?我聞家……我爹娘……對不起你啊!」 「真是聞家……那麼撞翻燭火……也不是意外?」 「是意外!是意外!我爹本來就只是覬覦紀姨的圖而已。藍沁坊當了一甲子禦店,被撇下來,面子掛不住啊!我爹是真沒想要紀叔紀姨死,而且他也因為愧疚,才早早把藍沁坊交給我接手。這回是我無能,把藍沁坊弄得又要被撤……我是真沒辦法了,加上傳出你是制師的消息,娘才說要把你娶進門為聞家所用……」 她聞言,身子搖搖欲墜,南若臨趕緊扶住她。 「紅玉,送聞公子出去,不論誰來都別再放行。」 「啊。」紅玉開門請人。 聞懷譽雖仍欲留,但見紀曉笙撫額,一副傷心難耐,也不敢再打擾。 原本亂哄哄的內室,在紅玉跟鐵石也走後,只剩兩人輕輕的呼息聲。 沒人看了,除了真心相信的他,沒外人了。 她失魂落魄地一直掉淚,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說了句:「都過去了。」 她一愣,旋即哇哇哭得喉聲都啞掉。 「你眼力已經不好,再哭會傷眼。乖,不哭。」 「嗚——你壞!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嗚……」 他歎氣,環住她肩背安撫。 「找到你之後的一個月,我幫你四處打理,不久便覺事有蹊蹺,動用南家人手去查,不久也就查清楚了。只是那時你情緒尚不穩,我只能先把這事壓著,然後……咳,略施薄懲。」 「嗯?」淚止住,吸吸鼻子。「哥哥做了什麼?」 他掩嘴轉開臉,有些後悔當時壓不住脾氣讓聞家損失大筆田產。 這兩年內聞家無財力挽回藍沁坊頹勢,與他脫不了干係。 「一些錢莊常用手腕,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張大眼。為了爹娘,他耍了連自個兒也不願提的伎倆嗎?對自家二老,他是真往心裡擺…… 她忽地摟緊他腰身,小小了他一跳。 「哥哥都替我報仇了,我就不……不再去為難聞伯伯。」 「嗯。」指端別過柔絲,輕輕摟著。「你爹娘也不會願見你與他們撕破臉。」 他能猜出寬厚樸實的紀氏夫妻會如何處理這事,也料想得到他們不會願意女兒染髒手,任何仇怨都絕非他們所望。但兩年前,見她乍失怙恃,脆弱如碎瓷,他實在心疼,益發地抑不住憤怒……結果,造成僅有的一回失控,為了她。 「小姐,要不要紅玉回南府拿些冰塊來呀?您眼睛還是好腫呢。」 「不用了……」紀曉笙有氣無力道,邊拿著浸冷布巾敷眼,懊悔自己鬧得太過,哭得聲如老嫗,這要幾天才會好?哼哼唉唉,一天就這麼荒廢,圖都沒畫啊! 「小姐還在哭麼?」 「沒有了,就是昨日哭得太厲害,喊著頭疼、不舒服。」紅玉細聲回話。 「嗯。」 細細交談自門口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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