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唯二子 > 只想看見你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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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發暈緣故,還是因為他喝了酒? 「不必謝。倒是你手挺涼,下回夜遊記得多添件衣裳,要不我若與大哥再談下去,你可會著涼。」 「咳嗯……妹妹原是想上杏園摘花,聽見哥哥與大當家談話,全屬意外,哥哥莫怪啊。」 「三更摘花,曉笙挺有興致,但這習慣不好。」 「噯,我……再改改。」乖順點頭,想起五天前來這空園散步散得正暢快,剛巧遇上他搬來,驚愕之際,他提議結為兄妹,讓她又是一驚。 能更近他一些是好,但哪知今夜一聽,他是全把她當妹妹看。只是妹妹啊…… 「金虎園往後就只有我與鐵石兩個男人,你別再亂闖才好。」 「是。要瞧男人自有相公堂子兔兒爺,曉笙哪敢打擾哥哥……」 「……你是真走進去了,還是走過而已?」 「呵,自然是經過,我沒忘記要保住大家閨秀的模樣啊。」這些年他擔心她無人管束,偶爾提聲叮嚀,要她至少不負紀姓。對她,對爹娘,他真是比誰都用心了。 他籲口氣。「那就好。」 她笑。妹妹又如何,她總是能獨佔他的目光與關心,這就夠了。 「前些日子畫完樣圖,師娘就說從前的花樓姐妹手邊有罕見銀飾,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不過是在去的路上順道瞧幾眼相公堂子門口而已。」 「梁師傅的夫人麼?」那就不至出亂子。安下心繼續邊走邊道:「既有暇上花街,那到李府應當不成問題了。」 「李府?」 「當今皇太后的娘家。如今李家作主的是皇太后妹妹,李太夫人。」 「若是那家,幼時我跟著娘去過幾回,李家兩位小姐都很喜歡娘做的首飾呢。」 「就是如此才出問題。」他笑,另有所指。 「唔,李太夫人猜出是我了?」 「還沒。但她打算狀告春曉閣侵佔紀夫人遺物。梁師傅雖解釋首飾是他所做,但李太夫人不信,她清楚寶貴坊的師傅有幾分能耐。」 「唔,李家春曉閣惹不起啊……」她偏頭沉吟。「不如我去李府一趟,說明因由,只是哥哥得替我提防,別讓人把我的身分透露出去。」 他溫眸審慎,仿佛看著最貴重的秘密。 「你既同意,我會安排。」 「那曉笙就全靠哥哥了。」 他皺眉,看她像男孩子似地拱手作揖,那俯身時露出的白皙鵝頸,微微困擾了他。 「……已到紀府,你早歇,天亮前別再出房。」 「是。」紀曉笙直起身,卻只望見他的背影。 怎麼走這麼快? 疑惑地又瞧了一會兒,直到連點影子都望不見才回屋。 進門沒多久,薄門就響起兩聲。 「誰?」 「小的鐵石,奉二少命令,把杏花放在門口,請姑娘自取。二少交代,請姑娘早歇,切莫為樣圖傷神,花若謝了,傳人再送便是。」 「鐵護衛請留步。」開門,撲鼻一陣清香。「他知道我摘花是為樣圖?」 「二少說姑娘多半是新款要用杏花樣兒,想要參考,命我盡速送來,以免小姐掛心。」 她喜,齒頰生津。「請替我謝過哥哥,告訴他過幾日我便能交出樣圖。」 「是,小的告退。」 「嗯。」拾起杏枝嗅聞,雙眸染醉。「杏花清雅,卻遠不如哥哥的質氣呢……」 爾雅溫文,教她懸心啊。 李府。 南若臨暗自與李太夫人使了眼色,李太夫人隨即將送香茗的婢女遣下去。 「茶燙,當心別灑了。」 「多謝哥哥。」紀曉笙小心啜了口。 「唉,你父母雙亡又無兄弟姊妹,認個義兄也是好的。」李太夫人略知一二,乍聽這稱呼也就不意外,只是想起過往,感傷起來。 「蒙太夫人記得,曉笙真是福氣了,但望太夫人別再為難春曉閣呢。」 「我是瞧著春曉閣幾件東西像寶貴兒所做,以為東西被占才會興事,如今知道是誤會,當然就不刁難。倒是曉笙做出來的東西,與你娘所做真是像,不愧是母女呢!若你爹娘還在……唉,看看街上那些珠寶鋪,哪個能與你們紀家比擬!我老太婆實在懷念寶貴坊還興旺的日子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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