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唯二子 > 木頭將軍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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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變成王,會有很多支族長進貢,我不喜歡。草原只需要和平,我們聯盟,不需要王。」 「嗯,我懂了。」只要他們團結一致扳倒喀喀,卓豫也可以與各個支族簽訂盟約,只要能互容共處就好。 「我會說服與我友好的支族長,一起幫忙,但是不多,這樣可以嗎?」 她看著他,最厲害的戰士,有仁愛之心。她遇到了。 邵庭點頭。「草原上的情勢,該怎麼牽制喀喀一族,可以從長計劃,只要監軍都督點頭。」 「那個都督……」他想起一張嚴峻的臉,哭喪道:「就是安王?」 「對,所以要先把他救出來。」 庫洛什苦笑。「如果是這個,你不用急,我想他很安全。你們帶著的人很厲害,從你被帶進來起,就有人躲在我的氈帳後面,他那邊的情況一定也一樣。」 邵庭軒眉,煩惱起來,遲慢地道: 「嗯,把你剛才聽見或看見的忘了,不許告訴安王。」 一片靜悄。 庫洛什欣喜。「這是我們的秘密嗎?為了你,我不介意當馬,讓你騎在我的背上。」他想讓她抓著他的背,那情景煽情又誘人,最好還能不穿衣服。 邵庭看著他,並不感覺困擾,只是走到帳外抓了一把雪回來,拍拍他的臉。 「我的安王爺在哪裡?」 「我真忌妒他。」庫洛什咂嘴,見她情真意切等待,不甘願道:「還在小克家,他們知道他是重要的俘虜,沒有傷害他,把他迷昏了丟在帳篷裡。」 「嗯……」她沉吟。「我去小克家要人,你今晚想辦法把家長們處理了吧。如果需要幫忙,對帳篷講。」 庫洛什點頭,問道:「你要怎麼做?」 她回頭。「放心,他在哪裡我去哪裡,如此而已,不會傷害小克一家。」 話落,庫洛什看她踏進大雪中,轉眼瞧著自己變得有求必應的帳篷。 「嗯,我來把家長家的位子和他們的長相畫出來,比較方便。」 氈帳內外,一樣靜悄悄,沒有半點聲息,庫洛什拿著炭筆羊皮忙碌。 邵庭走出帳外,環顧遍佈星子的夜幕。 星月為燈,穹剜人早已入夢,只除了睡不著的,或在盤算詭計的。 她右手食指拇指在口邊做哨,吹出夜梟鳴聲。 不到一刻,禁衛軍統領已站立在她身前。 「王爺呢?」 「在小克蘇力的帳篷裡,他對王爺頗好,只是礙于父親命令不得不負責看守王爺。我讓五名弟兄藏在那裡保護,請青硯小爺待在車上,等您與王爺調度。」 「嗯,今夜庫洛什要對小克家長等人出手,你多帶幾人去幫他,王爺那頭我去。」 「是。」得令,領導抱拳一揖,又如來時無影,沒入夜色。 邵庭抬腿走動,幾乎沒有腳步聲,想著永霖應該正在睡覺,蘇力不知道有沒有準備豐毛毯或爐子…… 她止步,停在唯一一個還亮著燈的氈帳前,雖有猶疑,但還是掀開帳口,蘇力焦急喪氣地坐在裡面。 「夫人!」他苦苦喊她,像久早逢甘霖似的遇到救星。 「噓,小心吵了人。」她走進,靠近毯邊,永霖果然合眼安睡。她用極細的聲音道:「牛蚊的藥酒會讓人昏迷多久?有其它作用嗎?」 「你怎麼知道?」他訝聲。「對啊,你被父親送到族長那裡去了,是族長放了你吧?牛蚊藥酒是讓人好睡覺用的,容易作夢,其它的沒有。」 「嗯。」他沒事,好好地。她蹙眉,揚聲:「你沒有枕頭?」 「枕頭?啊,睡覺用的……我平常不用那個東西,都直接躺羊毛毯。」蘇力不知怎地,有些怕嚴肅的她。 「嗯。」她點頭,坐到永霖身邊伸長了腿,把永霖頭顱抬到腿上枕著。像是石鎮壓住了一迭厚厚的紙,左拍攏,右拍攏,她這迭紙,讓永霖掇拾得整整齊齊。她環著他的頭,輕輕撫過細而濃的眉毛、薄薄的耳廓、直挺的鼻樑……她攏好他肩上的毯子,靜謐為他守夜。 一個時辰後。帳外有聲息,她轉眼瞧,蘇力並沒發覺,甚至在她來了以後放心睡覺。也好,他今夜最好待在這裡,庫洛什會把他的父親安置好的。 翌日,穹剜幾個家庭已然生變,局勢扭轉。 她的安王爺,舒服地躺在她腿上,正很闊氣地抬起手,嘴裡低沉吟念著: 「青硯,把太陽給我趕下去。」眼皮甚至張也沒張。 「你別總是為難小硯。」她軟軟地道。 「唔……」他半醒地抬眼,看是她,彎身爬起來,慵懶地扶著她頸子索吻,嘶啞道:「你回來,沒人告訴我……」 她溫笑,拂過他額面。「我們還在穹剜。」 永霖頓了頓,眼眸從渾濁轉為清明,醒了。「我被迷昏了?」 「對,昨晚你睡著時,禁衛軍幫著庫洛什把穹剜人裡被喀喀買通的都關起來了,他已經答應聯盟各支族扳倒喀喀。」 永霖用力眨眨眼,甩甩頭。怎麼一晚上下問事,大局都有根底了? 「那傢伙跟你說的?」 「嗯。」點頭,卻見永霖一徑盯住自己,又擔心又懊惱的模樣。 「等會兒把昨晚的事都告訴我,每、一、句、話。」 邵庭微笑,她的安王爺還是醒著好。要睡,她跟他一起睡。夢醒一同,喜怨一同,死活一同。「知道了,都告訴你,但不要找庫洛什麻煩,他不得已的。」 永霖嚇到變臉。「不得已?他不得已做了什麼?我改主意了,現在就要聽!禁衛領導去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聽得見,本王分明吩咐過不准離開王妃一步!竟敢擅離職守!」 唉,領導難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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