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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社交界,又有新鮮熱燙的八卦可供咀嚼了。

  「你這陣子紅得很啊,雷,都快比我出名了。」裴逸航一面翻閱著娛樂雜誌,一面對好友道,狀若漫不經心,其實眼底藏著銳利的光。

  雷楓樵沒說話,端著杯紅酒坐在裴家呈流線型的吧台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陰暗的臉色和雜誌上相片的神采飛揚,大相徑庭。

  他的另一邊,坐著於相良,後者跟裴逸航一樣,都是表面不動聲色,暗暗觀察著他。

  他不理會,自顧自喝著酒。

  看來,非他們主動出擊不可了。

  裴逸航和於相良交換意味深長的一眼,由裴逸航首先開口。

  「到底怎麼回事?雷。你不早跟那位何小姐簽約說要在農場工作一年嗎?怎麼忽然跑回臺北來了?」

  雷楓樵冷冷一笑。「我撕掉合約了。」

  撕掉合約?兩個男人一驚。

  「單方面毀約不是得賠錢嗎?」

  「哼,諒她也不敢跟我要。」

  「為什麼不敢?」

  雷楓樵不回答,拿過紅酒瓶,又斟了滿滿一杯。

  裴逸航瞪著他近似借酒澆愁的舉動。「你別悶著頭一直喝啊!雷,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好說的!」他甩甩頭,仰頭痛飲。

  裴、於兩人同時皺眉。

  「這不像你,雷。」於相良終於沉聲開口,湛眸掠過不贊成。

  「是啊,跟女人分手對你而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沒見你心情這麼低落過。」

  裴逸航接口,上下打量好友。「瞧你,黑眼圈都冒出來了。該不會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吧?」

  「我是沒睡好!可只是為了調時差而已。」雷楓樵銳聲反駁。「這兩個多月的鄉下生活簡直害死人,讓我白天都睡不著,晚上偏偏又要參加許多活動——去他的!」

  他低聲詛咒,隨口將自己的失眠問題歸咎於生活習慣的改變。「喂!你家除了這沒勁的紅酒,還有沒有別的啊?」他憤然搖著空蕩蕩的紅酒瓶。「拿這種東西招待客人,你不覺得自己太沒誠意嗎?」

  「那你想喝什麼?」

  「威士忌!伏特加!什麼都好。」

  「你乾脆說你要喝酒精得了!」裴逸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索性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和酒杯。「別喝了!我可不想你在我家發酒瘋亂吐一通,弄髒家具。」

  「小氣鬼!」雷楓樵怒斥,他轉向於相良,眼眸泛著紅色酒霧。「你說這傢伙夠不夠龜毛?我都不曉得溫雅怎麼受得了他!」

  對他的批評於相良沒表示什麼,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你喝多了,雷。」

  「連你也覺得我喝多了?」他瞪大眼。

  「我們回去吧。」於相良靜靜望他。「我送你。」

  「不用!」雷楓樵甩開他的手,雙肘撐住吧台,抱著頭,兩眼無神地瞪著前方。

  他在想什麼?

  裴、於兩人交換一眼,都是摸不著頭腦。

  今晚的雷楓樵,真的很不像平常的他,連他們這兩個可以說是知交的好友,都不明白他低落的情緒從何而來。

  總不可能是為了一個女人吧?

  「……你們說,女人是不是很難捉摸?」雷楓樵忽地啞聲問。

  咦?兩個大男人聞言都是一愣。

  「你說啊,逸航,你搞得懂溫雅在想什麼嗎?還有你,相良,你計算機桌布上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她該不會也把你耍得團團轉吧?」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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