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溫芯 > 我的跋扈前夫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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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崔剛信歎氣。他也很想做個孝順的兒子,問題是為什麼非逼他去相親不可?「別替我窮擔心了好嗎?你兒子身邊不缺女人啦!」 「我當然知道你沒在缺的。」崔爸爸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怎麼會不清楚這個兒子遺傳到自己的女人緣?「問題是你那些女人有哪一個是可以帶回家給你媽看的?」 「我又沒打算跟她們定下來,幹麼帶回家給媽看?」 「所以說啦,你媽才會那麼著急,你不曉得她一直希望你快點再婚嗎?老是跟我碎碎念,說什麼是不是因為你離過婚,才沒有女人愛?」 「什麼我沒女人愛?是我不想去愛女人好嗎?」崔剛信冷嗤。這兩種意思差很多,有必要慎重澄清。 「總之你下禮拜回家一趟就是了,要不要去相親回來再說。」崔爸爸懇求兒子。「老婆,我已經跟兒子下命令了,他說會乖乖回家,你放心!」 饒了他吧! 聽老爸大言不慚地在那邊邀功,崔剛信大翻白眼,但也沒轍,誰叫他是人家兒子,總得適時盡點孝心。 他掛電話,倒回沙發上,耳畔又迴響著父親剛說過的話。 是不是因為你離過婚,才沒有女人愛? 呿!說這什麼話?老爸老媽還真落伍,現今這個社會離婚率居高不下,年輕人司空見慣,更何況他條件如此優秀,身邊又沒小孩當拖油瓶,女人見到他猶如蜜蜂見到花蜜好嗎?不把他一口吞下算客氣了! 也就只有那個沒眼光的女人,才會急著把他往外推…… 憶及下午與前妻的重逢,崔剛信驀地皺眉。一直告訴自己別去想,卻還是想了,腦海裡總是逐不去她纖細瘦削的身影,以及那張見到他,彷佛見到一生仇敵的冷淡容顏。 就那麼討厭他嗎?那麼恨他嗎? 他霍然起身,打開紅酒冰櫃取出一瓶加州紅酒,旋開瓶塞,也等不及醒酒,便斟滿一隻玻璃杯,狠狠喝了一大口。 又酸又澀的口感正如他們那段匆匆開始又匆匆結束的婚姻。 他們是在櫻花盛開的時節相遇的。 至今他仍記得,她在櫻花樹下,捧起一地零落的花瓣,再將它們撒向空中,像個天真的孩子,笑著與櫻花雨共舞。 那時候他覺得,這女孩子旁若無人得很可愛。 第二次遇見她,是在一個公交車擦撞小客車事故的現場,她不畏公交車司機是個彪形大漢,為那個柔弱的女性小客車駕駛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爭個是非分明。 那時候他私下暗忖,這女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還是覺得她仗義執言的模樣很可愛。 愛情,就在他不由自主的心動中悄然降臨。 他們轟轟烈烈地相戀了,閃電結婚,卻又在一年後,閃電離婚。 沒想到他們的愛情,如同櫻花的花期一般短暫。 可笑,太可笑了…… 思及此,崔剛信自嘲地笑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焚燒他的理智。 那一年的婚姻,是不折不扣的惡夢,他想忘掉都來不及了,老媽居然還想勸他再婚? 呿,別傻了! 人生當一次傻子,就很夠了—— 汪其理草草用完餐,便急著離開,喜悅體諒男友趕著回家探望生病的母親,要他不必送自己回家了,兩人直接在餐廳門口道別。 汪其理開車離開,喜悅也搭上計程車。上車後,她才猛然驚覺有份明天開會要用的重要文件忘了先給他看過。 「這可糟了!」她喃喃,傾身要求計程車司機。「先生,麻煩你追一下前面那輛藍色轎車。」 她一面要求司機跟車,一面取出包包裡的手機撥打,傳來的回應是忙線中。 其理在跟誰講電話? 等了兩分鐘,她又試著撥打一回,仍是忙線中。聯絡不上男友,她只好請計程車司機加速追趕他的車。 司機先生皺眉頭。「他開太快了,還闖紅燈,很難追上。」 喜悅聞言愕然。其理闖紅燈?怎麼可能? 她探頭往車窗前方看,遠遠地看見男友的座車果然在車陣裡衝刺,不要命似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伯母病情很嚴重嗎?否則以其理謹慎小心的個性,他不可能這樣橫衝直撞地開車啊! 「司機先生,請你務必要跟上他。」她焦急地吩咐,心下不免有些擔憂。 又過了幾分鐘,轉過數個街口,汪其理的藍色座車直接開進某間汽車賓館。 Motel?喜悅呆住。其理怎會來這種地方? 「怎麼辦?小姐,還要跟進去嗎?」司機問。 她啞然兩秒,好不容易尋回理智,點點頭。「麻煩跟進去。」 開進車庫,停好車,汪其理匆匆下車。喜悅付過計程車費,也跟著悄悄尾隨在後。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天真女孩,男友開車來這種地方做什麼,她內心已然有譜,只是需要親眼證實而已。 汪其理看來對這家賓館十分熟悉,直接搭電梯上樓,喜悅盯住樓層顯示熒幕,停在五樓。 五樓是嗎? 她冷笑,搭下一班電梯上五樓,一扇扇房門緊閉,究竟哪一間房裡藏著她想找的人? 沒關係,她就一間一間問。 於是,她從第一間門鈴按起。「您好,客房服務。」 「我們沒叫客服!」 來賓館幽會的大部分是見不得光的情侶,很少主動開門,多數直接隔著門扉打發了她,她來到第四間,總算聽到熟悉的聲音。 「我們沒叫客房服務啊!」汪其理在門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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