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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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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難道你不怕你一語道破我的想法,遭我滅口嗎?」 「你不會。」她搖頭。 「為何不會?」 「在你還沒確定主使者是誰以前,你不會殺我,因為那樣你就失去問口供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招出誰是真正的主使者?」 她又搖頭。「我不會告訴你。」 他猛然握拳拍桌,轟然聲響駭她一跳,但她倔強地挺直背脊。 「我若是告訴你實話,肯定活不過今晚,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嗎?」她鼓起勇氣,半自嘲地說道。 他袍袖一拂,一道風刀刮過她臉頰,她驚喘口氣,急忙別過頭,避過那無形的刺痛。 他卻粗魯地扳回她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好好看著我!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能任你玩弄在手掌心的男人嗎?」 她閉上眼,許久,才又顫顫揚起眼睫。「我看不見。」 「什麼?」他一愣。 「我看不見。」她平靜地再說一次。 「你……該死的竟是個瞎子?!」他粗聲咆哮,語帶輕蔑。 她聽了,心窩受傷地一縮── 「是。」 第二章 身後的男人很生氣。 雖然他一路上默不作聲,但她仍能從他略微粗重的鼻息,以及胸膛隱隱透出的熱氣,察覺到他心情不好。 這把怒火,當是因她燃起吧? 只是她不甚明白原因,因為她是個盲人,或是她不肯乖乖屈服於他? 月姬苦笑,雙手小心翼翼地抓住馬鬃,試圖在馬兒奔馳時保持身子平穩。她不想靠他太近,更無法想像整個人偎在他懷裡。 偎在邪王懷裡?以他在江湖上的聲名狼藉,她若是那麼做,等於是名節盡毀 但是,要保持平穩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看不見就相當恐懼了,何況在劇烈晃動的馬上,她無法估計下一步會發生何等顛簸。 她只能閉目,任憑耳邊風呼嘯而過,暗暗祈禱。 驀地,馬兒歡快地嘶鳴一聲,撒蹄一躍。 她一時防備不及,坐不穩,差點翻落,幸而邪王眼明手快,一手將她撈回來,穩穩地扣在自己懷裡。 「坐好!」他不悅地命令。 她悄然歎息。 最不願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她不得不與這個男人肢體接觸。 「你到底要將我帶到哪兒?」她試著問道。 他冷哼不語。 果然,他並不打算令她好過,不曉得自己將會被如何對待其實是最恐怖的。 月姬蹙眉,斂眸深思,猜想邪王會如何處置自己。 她能想到的,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帶她到不受人打擾的荒郊野外,慢慢刑求她,好讓她供出背後是否另有高人指點;其二是直接帶她回天山,當著天魔教眾面前殺她祭旗,一吐怨氣。 兩種下場都是死。 當然也有第三種可能,就是他忽然獸性大發決定毀她清白,那她也別無選擇,只有咬舌自盡一途。 總之,全都逃不過一死。 他,究竟打算怎麼做呢? 月姬默默尋思。她並非不感到害怕,只是她發現,與其一味驚慌,不如仔細分析各種可能,更能令自己冷靜下來。 接下來,她該想想如何因應這些可能情況了…… 一聲長長的嘶鳴驚醒了月姬深沉的思緒,她定定神,這才察覺他將馬停住了,翻身下馬。 「你也下來!」他冷聲道。 她遲疑半晌,方抱著馬頸,慢慢地滑下身軀,發現自己的腿不夠長,踩不到地,她抓著馬頸的雙手更使勁了,似乎弄痛了它,重重地噴氣。 「對不住。」她低聲對馬兒道歉。 忽地,身後探來一雙手,扶住她的腰,幫助她落地。 她平定急促的氣息,還來不及對身後的男人道謝,忽聽見馬兒幾聲咕噥。 她一愣。 是她聽錯了嗎?她怎麼覺得這幾聲咕噥聽來好似頗有惋惜之意,仿佛捨不得她離開?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月姬緩緩朝前伸出手,掌心攤開。 不一會兒,她便感覺馬首靠過來,溫暖的舌尖在她手掌上熱烈地舔著。 這匹馬居然喜歡她。 月姬禁不住微笑。 一旁的封無極見狀,卻是愕然挑眉。 這畜牲在搞什麼?他沒好氣地白愛駒一眼。真是色馬一匹! 「它叫什麼名字?」柔軟的嗓音揚起。 「什麼?」他愣了愣。 她回過頭,再問一次。「你的馬,叫什麼名字?」 他擰眉。「馬就是馬,還取什麼名字?」再說她現下怎麼還有心思管那畜牲叫啥名字? 聽他如此回話,他的愛駒好似不太高興,圓眸瞠視主人,忿忿地低鳴一聲。 他輕哼,不理會那無聊的抗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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