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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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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左右護法聽得頭都暈了,同聲求饒。「教主,能拜託您說點我們聽得懂的白話嗎?您說的這些什麼其什麼之的,咱們這些粗人根本聽不懂啊!」 封無極微一勾唇。「總之,就是一種前端翹起的長形木板,用馬毛皮以順毛的方式包於木板底面,以繩將木板縛於腳下,手上拿一根木撐子,好似劃舟一般撐木滑行。」 「聽起來像是一種雪上旱船。」水壇主驚異揚眉,臉現佩服之色。 「這就叫『木馬』?」風壇主沉吟。「那丫頭怎會知曉有這種玩意兒?」 「她是從一本史書上看來的。」封無極解釋。 「可是這和運送木材有什麼關係?」土壇主還是不解。「難道要我們撐著那木馬扛木材下山嗎?」 「說來說去,還不一樣得累垮?」右護法翻白眼。 「她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築一條專供木材行走的『木馬道』。」 「木馬道?」又一個新名詞!火壇主擰眉。「那是什麼?」 「以圓形堅硬的木材排成路軌,將木料捆綁於木馬上,以人力拖其前行,只要將這木馬道建於有些坡度的山路上,拖行時應當不致費太多力氣。」封無極解釋。「所以在河道能漂流木材之處便使用河道,不方便之處,便修築木馬道。」 修木馬道? 大夥兒好生訝異,這真是個他們前所未聞的主意。 「這……能行得通嗎?」右護法相當懷疑。 「不試試怎麼曉得成不成?」封無極淡淡一句。 「說的……也是。」眾人陷入沉思,愈想愈覺得這或許是可行之法,眼神都是一亮,躍躍欲試。 若是真能成功,天魔教眾的生計便有著落了,也不必再與山下那些江湖幫會爭鬥,說實在的,這幾年血戰江湖,他們早厭了,也想過過那種不問世事的平凡生活。 只是…… 「為何那丫頭要為我們想這麼多?」風壇主道出一干人心中的疑惑。「她又怎會如此博學多聞?」 「她從小便愛讀書,經學史籍,地理方志,明月宮藏書閣有的,她差不多都讀遍了。」 「她讀書?」右護法哇哇叫。「可她不是瞎子嗎?怎麼讀啊?」 封無極臉色一沉。「她並非天生眼盲,是三年前在許縣誤喝了毒酒水,才瞎了眼。」 「許縣?」聽到這地名,土壇主一震,驚愕的眼神望向封無極。「這麼說她喝的是……」 「不錯。」封無極冷然頷首,垂下眼,不讓人瞧見自己的情緒。 「也就是說她的眼睛,等於是咱們弄瞎的?」右護法再度哇哇叫,眼眸大睜,又是驚愕,又是不敢相信。「左拐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那丫頭會變成瞎子,居然跟咱們有關?這、這、這……該怎麼說才好?」 「這個嘛……」左護法也慌了,倒不是因為他對月姬有多少歉意,只是看著教主不愉的臉色,心中暗驚。 他看看死對頭右護法,又一一掃過風、水、火、土四壇主,大夥兒眼裡,好似都浮現了與他相同的心思── 他們這位從不曾對任何姑娘動情的教主,該不會喜歡上明月宮那丫頭了吧? *** 「……還有,勘查地形的時候要注意,若是容易發生雪崩的地方,就別建木馬道了,最好能繞過去。」 「是,我知道了。」燕兒應道,毛筆蘸了蘸墨,將月姬提示的要點寫下來。 這些天來,兩人都待在房裡,由月姬口述,燕兒記錄,不只是如何建造木馬道,月姬還把自己記得的所有關於伐木運木可能遇到的問題,全數告知燕兒。 「你真厲害!月姬姑娘。」燕兒佩服不已。「你怎麼能懂這麼多?」 「多看書就知道了。」月姬微笑道。「這些都是我從前在書上看來的,借花獻佛,也沒什麼。」 「唉,我也真想多讀些書。」燕兒羡慕。「我娘雖說教會我寫幾個字,但只能記記賬而已,連要寫下你交代我的這些事,都挺困難。」她窘迫地說道,看著自己寫下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不禁歎息。「我想月姬姑娘的字,一定很漂亮。」 「我已經很久沒寫字了。」月姬淡淡說道。「現下再寫,恐怕是難看得緊。」 「話不能這麼說,因為你現在眼睛看不見嘛!瞎子若能寫字,也太──」燕兒猛然一頓,忽覺自己說得過分,小心翼翼地朝月姬瞥去一眼。「月姬姑娘,我這麼說,你不介意吧?」 「我本來就看不見。」月姬神態自然。「你說的是實話。」 燕兒惘然,見她神色自若,心下略安。 她真是個好脾氣的姑娘啊!又聰慧又溫柔又善解人意,怪不得江湖上會對她多所稱讚,也算是其來有自。 「對了,前天我經過工房,見幾個叔叔伯伯忙著打造你說的『木馬』,說不定他們已經做好了,月姬姑娘要不要過去瞧瞧?」燕兒擱下筆,興致勃勃地提議。 月姬聞言,心念一動。「他們已經開始做了?」 「是啊!」燕兒笑道。「又劈柴又拉繩的,認真得緊,我還看他們研究著怎麼用皮繩把木板拉彎。」 「是嗎?」月姬想像著工房裡忙碌的情景,淺淺一笑。 「咱們去瞧瞧吧!」燕兒過來拉她。「你這幾天都悶在房裡,一定也很膩了,正好出去走走,透透氣。」 月姬一陣猶疑。「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眼睛不方便,出去還得要你照看著我。」 「那有什麼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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