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溫芯 > 求不到的心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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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她這陣子比較忙,沒辦法兼顧店裡的工作。」 難怪今天沒看到羅恩希。「店長會忙很久嗎?」她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嗯,她去當看護了,可能還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吧。」 「看護?」清荷訝異。 「有個從前對她很好的恩人受傷,她去照顧他了。」沈意飛解釋。 原來如此。清荷領會地點頭,心頭驀地掠過一抹興奮。這麼說,羅恩希有好一陣子不會出現在這裡,那她……是否更有機會接近他? 一念及此,她的心跳不禁急促地加速。 她想得不錯,到了晚餐供餐時間,店裡忽然來了一群客人,沈意飛一個人忙不過來,有點手忙腳亂。 她主動起身,從吧台邊取走玻璃水壺,為客人們一一斟水。 沈意飛剛從廚房端出一盤簡餐,見她的舉動,驚訝不已。「小姐,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沒關係,舉手之勞。」她淡淡一笑。「這麼多客人,你招呼不來吧?我可以充當一天的工讀生。」 他凝視她,彷佛想看出她為何這樣做,她怕他從她眼裡讀出自己深藏的情感,微慌地別過臉。 「還是你覺得我……愈幫愈忙?那我先回去……」 「不,請你留下來。」沈意飛語氣堅定。「我很高興你願意幫忙。」 她怔了怔,回頭迎向他隱約含笑的眼眸,不覺有些臉紅。 接下來,她努力幫他招待客人,試著讓自己顯得有些用處,但她畢竟不習慣做這些事,即使是簡單的端餐送水,也偶爾會出錯。 當她捧著客人用過的髒碗盤丟進洗碗槽時,還差點打破一隻碗,幸好他及時伸手接住。 「對、對不起。」她窘得不知所措。「因為我……平常很少做這種事。」 「看得出來。」他眼神溫煦,帶著撫慰意味。「碗盤我來洗就好,今天謝謝你。」 「我可以幫忙擦桌子。」說著,她拿起一條抹布。 「不用了。」他阻止她,手指與她相觸,短暫的瞬間好似通過電流。 她驚顫,他好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兩人僵了幾秒,然後他搶過抹布。 「你不要做這種事。」他說,嗓音有些異常地沙啞。 「為什麼?我、我可以做。」她急切地聲明。 他深深地望她。「你的手很嬌貴,以前一定沒做過這種粗活吧?擦桌子洗碗這種事,不適合你。」 他說她的手嬌貴,不適合做這種事。 清荷驀地感到失落。她不適合做的事,羅恩希卻做得很樂在其中;她不會做點心,羅恩希會;她看到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會存戒心,羅恩希卻絲毫沒有偏見。 比起她,那個純善的女人是不是更適合他? 「我可以……學。」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倔強讓她咬牙聲稱。「我在新加坡也有上班的,有時候一天也要站上幾個小時,腿很酸,也會很累,可是……」 可是她還是撐下來了,只因為那份工作是他希望她做的,他說看她當個美術館解說員很有趣。 「你說你在新加坡工作?」沈意飛好奇地問。 「嗯。」 「你不是臺灣人?」 「不是。」她搖頭,謹慎地解釋。「我是來臺灣……算度假的吧,我想休息一陣子。」 「上班太累了嗎?」他笑問。 「也不完全……是那樣。」 「你在新加坡是做什麼的?」 「在美術館當解說員。」 「很適合你。」 適合嗎?她心跳一亂,怔怔地望他。他會不會想起一些什麼了? 但他平靜的表情卻顯示他什麼也沒想起,新加坡與美術館,這些關鍵詞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說不定連她的名字,對他也沒意義。 「我該怎麼稱呼你?」 才剛這麼想,他就開口問了。 清荷呼吸一凜。「我是……我姓岳,嶽清荷,清新的清,荷花的荷。」 「清新的荷花。」他咀嚼這個名字,眼眸因笑意而閃亮。 她幾乎迷失在那輝亮的眼神裡。「那我該……怎麼叫你?」 「小刀。」他毫不猶豫。「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的真實姓名,這是恩希幫我取的名字。」 「為什麼不能說你的真實姓名?」她故意問。 「因為我忘了。」他答得很坦然。「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這裡,」他指指腦子。「可能撞傷了吧?失去記憶了。我不記得自己是誰,是恩希收留了我。」 「那你……不會想回想起來嗎?你沒有試著找回自己的身分嗎?」 「當然有試過。恩希幫我在警局備過案,不過失蹤人口的資料沒找到與我相符的,我大概是個沒人要的男人吧。」他半開玩笑。 「怎麼可能?」她驚叫地反駁。「不是那樣!」 他愣住,狐疑地望向她,不解她為何那麼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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