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溫芯 > 求不到的心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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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大,猛然伸手扣住她的臉,低頭狂暴地攫吻她的唇。 「你……做什麼?」她使勁推開他,氣急敗壞,備覺受辱。 「你有必要反應這麼激動嗎?」他尖銳地嘲諷。「我們是夫妻,這樣親一下會怎樣?」 問題是他一定要用這種侮辱人的方式親嗎?她氣得拿手背抹自己的唇,殊不知這樣的舉動看進他眼裡,是一種明明白白的不屑。 他自尊受傷,言語霎時如利箭狂射。「我稍微碰你一下,你就怕得像受驚的兔子,躲我跟躲傳染病一樣!那個男人抱你,你卻一動也不動隨便他抱!你應該沒忘了自己是我老婆吧?岳清荷,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你所謂的夫妻相處禮儀?」 勾勾搭搭?他把她當成那種人盡可夫的蕩婦嗎? 清荷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到底是誰?沈意飛冷哼,再次傾身靠近她,見她整個人縮進牆角,一副又恨又怯的模樣,不禁懊惱。 她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會失去理智強暴她吧?可惡! 他咆吼一聲,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沈意飛騎著重機出門。 引擎的暴吼聲撕破了黑夜,相信也震動了他妻子的耳膜,想像著她知道他打算出門狂歡作樂,現在或許臉色蒼白,他體內的血液便沸騰起來,滾動著某種野蠻的快gan。 對,就讓她以為他是出門找別的女人吧! 他不需要她,多的是女人樂意對他投懷送抱,他完全無須在意她。 她只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木頭美人而已,他一向最討厭這種冷冰冰的假淑女,她們以為只要擺出高不可攀的儀態,便足以表示自己與眾不同。 他輕蔑這樣的女人,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偏偏只有對她…… 一路催速狂飆,沈意飛來到港灣,在那個他曾與妻子一同前來之處停車,熄了引擎,熱騰騰的腦子也逐漸冷卻。 他坐在堤岸邊,吹著海風,感覺到空氣中一股濕濕的涼意。 這股清冷,令他憶起初見清荷的那天。那是個春雨綿綿的午後,她撐著一把小巧的傘,傘上潑墨似地灑落一個個翠綠的小圓點,更添春日韻味。 而她站在雨裡,亭亭玉立,清芬優雅的姿態像朵開在水上的荷花。 她很美,美得淡泊內斂,就像那場春雨,在不知不覺間透入肌膚,融進心裡。 那時,他騎機車經過,雨水濺濕她一身,弄髒了她,她沒生氣,反倒伸手扶起一個被嚇著的孩子,溫柔親切的嗓音讓他整個聽傻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像癡狂的少年看著自己迷戀的少女,然後呆頭呆腦地尾隨在她身後,跟蹤她回家。 嶽清荷。 他打聽到她的名字,查探她的家世,知道她來自書香名門,教養端莊、舉止合節,不只個性,就連生活的圈子也與他大相徑庭。 她與他,本不該有交集,但他堅持接近她,於是將業務的觸角伸進她父親的公司,只要生意上有往來,他總有一天能夠名正言順地認識她。 在那之前,他耐心地等待機會,偶爾壓抑不住瘋狂的思念時,便像個變態狂跟蹤她,偷拍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知道她愛讀書、會彈琴,每個禮拜固定到兒童醫院當義工,她有幾個求學時認識的好姊妹,會一起喝茶聊天看電影,她會一個人逛書店,戴耳機試聽CD。 她有幾個追求者,收過鮮花、巧克力及一些小禮物,也跟男人約過會,但不知是他的直覺或偏見,他認定那些男人都不是她的情人,她不愛他們當中任何一個。 那薛恭誠呢? 他承認是自己失誤了,沒想到妻子竟有這麼一個青梅竹馬,之前他彷佛見過一次,但不曾放在心上。 他輕率地將薛恭誠跟其他那些追求者歸為一類,原來對清荷來說是不同的,至少他沒見過別的男人碰她一下,但薛恭誠卻可以那麼親密地擁抱她。 她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那只是個告別的擁抱。 鬼才相信! 尋思至此,沈意飛驀地揚聲咆哮,所有的憤怒、嫉妒與不甘全傾注於這聲長嘯裡。 他真的很火大,非常非常火大! 那男人溫文儒雅,一看就知是知識份子,而他卻粗魯不文,商界人士都說他跟他父親是靠著投機取巧才能爬到現今的地位。 在清荷心目中,是怎麼比較他們兩個呢?他發現自己很在乎這一點。 真是自作孽,當初他就不該提出聯姻的條件,應該聰明地遠離這個與自己不相配的女人才是。 「沈意飛,你瘋了!」他喃喃自斥。 怎會如此發了狂地想得到一個女人?怎會妄想摘下一朵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荷花?如今他可是嘗到苦頭了。 該怎麼辦好呢? 他問自己,卻迷亂地找不到答案,海風一陣強過一陣,天空開始降下激烈的雨。 而他依然坐在岸邊,執著地淋雨—— 他又去找女人了! 聽到丈夫騎重機出門後,清荷坐立不安,腦海思緒紛擾,不停想著他去哪兒了?去找誰了?到底在何處有個金窩,藏了哪個嬌滴滴的女人? 愈想就愈生氣,生氣過後是慌亂,慌亂之後是麻木。 他怎麼可以這樣?就因為她不願接受他侮辱性的親吻,他就必須去找別的女人發洩嗎?男人就這麼野獸嗎? 好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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