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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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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些。」Peggy指了指趙英睿辦公桌上,一排五、六個各式相框。 全是她。 穿婚紗禮服時的她、度蜜月時的她、在家彈琴的她、懷孕時挺著肚子看書的她……除了婚紗照那張,她根本不曉得其他相片是什麼時候被偷拍的。 「這些照片幾乎每個員工進來報告時都會看到,呵呵。」Peggy笑。 蘊芝超尷尬,她沒想到丈夫會明目張膽地在辦公桌上放了這麼多自己的照片,這樣不會顯得他太公私不分嗎?工作的時候對著的卻是妻子的剪影。 「那表示他很愛你啊!」Peggy仿佛看透她心中想法,笑著說道:「所以才讓你的相片時時刻刻陪著他。」 是這樣嗎?蘊芝惘然,心房像有某根柱子傾頹了,搖搖欲墜。 「老實說,在夫人懷孕前,我還一度很擔心你跟趙總的婚姻呢!」Peggy忽然說道。 蘊芝怔住,訝然抬眸,望向侃侃而談的秘書,她微微攏著眉,眼神因為回憶略微迷蒙。 「我跟趙總很多年了,幾乎從他一進公司就跟著他,夫人可能不曉得吧?我是個單親媽媽,我的兒子那時才剛念小學而已,一般大公司根本不可能錄取我這種二度就業的婦女,但趙總卻不因為我的背景嫌棄我,他說只要我的工作能力和學歷足以勝任這份工作,私生活有怎樣的經歷並不重要。」說到這兒,Peggy微笑。「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年輕人絕不是那種庸才二世祖,跟著他絕對有前途。」 聽外人如此稱讚自己的丈夫,蘊芝心裡很高興,她嫣然一笑。 「我進公司以後,聽人家說,趙董事長本來對這個兒子不抱希望的,他一心想栽培的是另一個,只是因為大兒子死了,所以只好培養次子當接班人。那時候公司沒人看好趙總,為了爭取大家認同,他比誰都認真工作,每天最後下班的人一定是他。夫人知道嗎?我常常第二天來公司時,發現趙總睡在辦公室沙發上,一夜沒回家。」Peggy歎息。「他真的很努力工作。」 「我知道。」蘊芝點頭。 對這一點,她毫無異議,事實上在婚前她就曾聽說了,自從雙胞胎哥哥死了以後,趙英睿便拚了命地工作,仿佛要把哥哥不能做的那一份都給補上似的。 「那時候,趙總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從沒聽說他交過哪個女朋友,或跟哪個女人出去約會,他簡直就是個工作機器。直到三年前,他跟夫人結婚。」Peggy感歎地望向蘊芝。 蘊芝也看著她,眼神恍惚。 「我覺得很奇怪,從沒聽說趙總跟你交往過,卻已經要結婚了。我本來以為這就是上流社會所謂的商業聯姻,等於是利益結合,沒什麼感情基礎的,可是趙總剛跟夫人結婚的時候,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那麼喜歡待在公司了,每天下班就回家,心情也好像很好,總是可以聽見他哼歌或吹口哨。」 蘊芝聽著,想起新婚那段期間,丈夫確實天天回家,還經常帶各種小禮物回來送給她,他那時候,確實對她不錯。 「可是才過幾個月,趙總忽然又變回原來那個工作狂了,甚至變本加厲,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應酬到酒家去,唉。」Peggy歎氣,若有所思地注視著蘊芝。「我探問了幾次,趙總從來不說,但我猜想,可能是你們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 她並不覺得那是問題。蘊芝悵然地想,事實上,她一直以為那樣的婚姻關係才是常態。 「對了,趙總那天買給你的耳環,你喜歡嗎?」Peggy忽問。 蘊芝茫然。「耳環?」 「那麼久了,夫人可能忘了,不過我卻記得很清楚。那天剛好是我兒子生日,二月十六號,下班的時候趙總忽然說要買禮物送你,還拉著我問我意見,我那時候很吃驚呢,已經很久沒見趙總對夫人的事那麼熱心了。」 二月十六號——是他們大吵一架的那天嗎? 蘊芝仔細回想,就是睿跟蕭容柚的相片被登在雜誌上,兩人爭論,睿氣得對她吼說要離婚的那天嗎? 那天,睿買了禮物要送給她? 一道模糊的影像閃過腦海,蘊芝倏然睜大眼。 莫非那個從他大衣口袋裡掉出的小禮物其實是要給她的?那小巧精緻的禮盒,裝的是一對耳環? 「趙總說,他在岳父壽宴上對你做了些很不好的事,他想道歉,卻想不出該送你什麼禮物。我就問他,他最喜歡你身上哪個部位,他說是耳朵,所以我就建議他買一副耳環送你。」Peggy笑著道出當晚的來龍去脈。 蘊芝震撼。 她以為他打算送給別的女人的禮物,其實是專為了她挑的? 「我還記得那天趙總對我說,他很久沒跟你奸好說話了,他要早點回家,陪你一起吃飯。你不知道,他說話時限睛閃閃發光的模樣,看起來多像個孩子!」 她的確不知道! 蘊芝驚訝。她從來不曉得丈夫那天晚上原來是抱著那樣的心情提早回家的,他帶著專為她挑選的小禮物,一心想向她賠罪,他是那麼認真地想修補兩人逐漸破裂的關係,她卻只是冷淡地勸告他不要跟自己的嫂嫂鬧出見不得人的醜聞。 他就算有滿腔熱血,當場也被她凍成冰霜。 怪不得他會那樣失控地對她咆哮,怪不得他會叫囂著說要離婚。 如果是她,一片真心換來如此絕情,她也會心灰意冷的,也會沒有勇氣再繼續下去。 她對不起睿,她辜負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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