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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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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巧薇料得不錯,紀天睿果然正和方喜娜約會,兩人約在一家高級餐廳,紀天睿訂了包廂,擁有足夠的隱私。 他送她一束漂亮的鮮花,點了一桌精緻料理,要了一瓶頂級紅酒,與方喜娜喝酒吃飯,盡興暢快。 到上點心時,他才終於轉入正題,說明今日約會的真正用意。 「什麼事?」方喜娜暈紅著臉,嗓音嬌軟,眼神也嬌媚。 紀天睿與她約會難得如此用心,她猜今晚會有令她意外的發展,而她,也熱烈期待著。 「我們分手吧!」 「什麼?」她驚愕,駭然睜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很抱歉,但我……不愛你。」紀天睿坦白地表明。 「你不……愛我?」方喜娜茫然。沒錯,這男人的確從未對她講過類似的字眼,但他對她一向溫柔體貼,她以為他是對自己有情的。「那你為什麼要跟我交往?」 「就像我之前對你說的,我欣賞你。」紀天睿溫和地望她。 她卻初次察覺,他表面溫暖的眼神其實蘊藏著一絲冷意。 「你家世優秀,長得漂亮,人品教養也好,在我認識的所有女人當中,如果要打分數,你的總和評分一定是最高的。」他坦率直言。「我真的很欣賞你,也喜歡你,如果能娶你為妻,我會覺得很驕傲。」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說要分手?」方喜娜不懂。 「因為我現在才真正明白,我如果不愛你,卻跟你結婚,對你是一種傷害。」 「你的意思是,你愛的是別人?」女人總是會導向這樣的結論,不管這男人是不是另有所愛。 但這次,她猜得很對,他的確是別有所鐘。 紀天睿自嘲地扯唇。「我也是最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愛上她了。」 「那女人是誰?」方喜娜犀利地追問。比起探討他為何不愛她,她更關心究竟是哪個女人比自己更能吸引他的心。 「你見過的。」 「我見過?」方喜娜一愣,腦海模模糊糊地浮現一張清秀容顏,雖然她並不認為那個女人比得過自己。「就是你表妹吧?」 「其實她並不是我表妹。」紀天睿招認。 「我想也是。」方喜娜悵然,女人的直覺早告知她,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只是她一直不願相信。「我老早就覺得你看她的眼神,有種特別的寵愛。」 「是嗎?」紀天睿苦笑。原來他的眼神早就背叛了他的心。 「既然你愛的人是她,為什麼還要跟我交往?」方喜娜不解。 「我以前太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能抗拒愛情。」紀天睿落寞地低語,胸口一陣陣地抽痛。「現在,我遭到報應了。」 因為他,找不到她—— 孫巧薇在濟州島待了兩個星期。 這兩個星期,她逛遍了島內每處名勝,帶著寫生板,畫山畫水畫花海,但最常畫的,卻是那個不在她身邊的男人。 她發現自己很想念他,不管眼前對著什麼風景,浮現腦海的卻都是他的形影,不管她的畫筆如何落下,最後描繪的總是他的面貌。 原來思念是這般滋味,她長到這麼大,終於懂了,原來這滋味這麼苦澀、這麼酸楚,隱隱之間,卻又藏著一絲甜蜜。 思念他的時候,她會哭,卻也想笑。 哭是因為見不到他,笑是想起了從前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件細微的小事,都可供她回味許久。 她好愛他。 原以為離開他後,對他的愛會漸漸磨滅,不料卻是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教她喜悅,令她痛苦。 怎麼辦?她忘不了他。 她看著一片花海,畫筆卻自有主張,勾勒著她想忘卻的線條,最後,當她認清畫布上對著她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她認輸了,頹然落下畫筆。 她不該來濟州島的,來這裡,只是更讓她對他牽掛不已,難以忘懷。 「還是去別的地方吧。」她喃喃自語,思索良久,即便自己不情願,或許前往溫哥華探望雙親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可以遠離臺灣,遠離他,不必待在一個總會想起他的地方。 走吧! 她下定決心,收拾畫具,騎單車回飯店,收拾行李。 她拖著行李,到大廳櫃檯交還房間鑰匙,辦理Check-out的手續,回過身後,卻驚覺行李不見了。 怎麼回事?是誰拿錯了嗎? 她左顧右盼找不著,匆匆奔到飯店門外,只見一個服務生提著她的行李,塞進某輛車的後車廂。 「喂,先生。」她以英文叫喚。「你是不是弄錯了?那是我的行李。」 服務生疑惑地回頭。「可是,是一位先生要我幫忙把行李放進後車廂的啊!」 「那一定是他搞錯了。」她蹙眉。「麻煩你,請那位先生打開車廂,把行李拿出來確認一下。」 「喔。」服務生點頭,走到轎車前方,俯身透過車窗,對坐在駕駛席上的男人說了些什麼。 一聲清脆聲響,後車蓋開了一道縫。 孫巧薇上前,將車蓋整個掀開,一團五彩繽紛的東西驀地飛出來,嚇她一跳。 這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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