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溫芯 > 絕對不會放過你 >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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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姬倒抽口氣,張口結舌地瞪他,似是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刻薄的話。 許文彥轉向楊恩典,繼續嗆聲。「姓楊的,你也別太得意!你以為這女人會真心喜歡你嗎?她不過是把你當哈巴狗利用而已!等她玩膩了,遲早也會將你踢到一邊去。你等著瞧吧,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的!」 對他的挑釁,楊恩典只是要笑不笑地撇撇唇,一派氣定神閑,仿佛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爭辯。 許文彥氣怔,自覺灰頭土臉,他咬牙切齒,僵站在原地,半晌,才狠啐一聲,氣衝衝地走人。 燕姬怔怔地目送他氣急敗壞的背影。 之後,燕姬上了楊恩典開來接她的車,一路沉默,一語不發,煙濛濛的眼一直盯著車窗外,不知想些什麼。 到了員工們包下的那間LOUNGE BAR,大夥兒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鬧瘋了,一個個捧著酒杯,四處找人拚酒。 身為執行長的燕姬自然是眾人敬酒的對象,她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 到後來,她喝得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膚全紅透了,眼眸也水汪汪的,漫著濃濃酒氣。 而她還繼續要喝,楊恩典看不過去,奪去她緊握在手中的酒杯。 「你幹什麼?」她驚呼,試圖搶回酒杯。「還給我!」 「你喝太多了。」他將酒杯丟到一邊,臂彎收攏,半強迫地摟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走,我送你回家。」 「我、我才不回去呢!」她藕臂狂揮,掙脫他。「我還沒喝痛快,現在回去多掃興!而且大家也不希望我走。」 「誰說的?你這個老闆走了,他們才能玩得更盡興。」 「是嗎?」她眨眨眼,環顧周遭,眼見十幾個員工圍成一圈,正開心地跳著舞,卻沒人想到邀請她一起跳。 沒人需要她,沒人記得還有她存在。 她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匆地坐倒在沙發上,曲起雙腿,展臂擁住自己。 尖俏的下巴頂在膝上,一張紅濫濫的臉側向一邊,她默然無語地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 楊恩典看著那在昏暗的燈光掩映下,顯得寂寞而柔弱的身影,胸口一緊。 他在她身邊坐下,陪她靜靜地坐了幾分鐘,然後,低聲說道:「想哭的話,就哭好了。」 她一震,轉頭瞪他一眼。「誰說我要哭的?」 他深深看她。「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很難過。」 「誰……誰說我難過了?」她仍是嘴硬。 他也不跟她爭,拿起桌上一杯水,示意她喝下。 她撇過頭,不理他。 他自嘲地扯扯唇,看了她好一會兒。 「為什麼不告訴他實話?」他沙啞揚聲。「其實他那個留學的機會,是你替他爭取來的,為什麼不說,要讓他誤會你?」 她不說話,頰上的紅霞逐漸失色。 「你怕告訴他真相,傷他自尊嗎?」 「你真傻,燕姬。」他溫柔地說,溫柔地扯動她心房裡那根最脆弱、也最倔強的弦,她咬緊牙關,強忍住忽然飛上雙眸的淚意。 「你這麼做,只會讓他恨你。」 「他恨我……也沒關係。」她終於開口了,嗓音很輕很輕。「只要他過得好就好了。」 楊恩典暗暗蹙眉,總是冷凝的胸膛,有某個地方,悄悄融化了。 「他配不上你。」不知哪來的衝動讓他猛然說出口。「你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 「誰?你嗎?」她諷刺。「你根本一點也不瞭解他。」 「我是不瞭解。」莫名的醋味在他胸臆漫開。「你呢?你又真的完全瞭解他嗎?」 「我當然——」她驀地頓住,沒說下去。 他知道她是想起了方才許文彥對她說的那些惡毒的話,她恐怕怎麼樣都沒想到他會那樣責駡自己。 「他其實很自卑。」他悠悠地說:「他在你面前總是裝得很有骨氣,不許任何人踐踏他自尊,其實是因為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住口!」她再次扭過頭來,狠狠瞪他。「不許你這麼說他!」 他眉眼不動,鎮靜地迎視她憤恨的眼神。「你跟他分手是正確的決定,一個自卑的男人不可能給你幸福。」 「我和他的事不必你來評論!」燕姬憤而起身,拿起隨身皮包,抬高臉,像個女王似的高傲地往外走。 楊恩典跟隨上去。 幾個員工注意到他們的離開,卻沒人出聲喊住,只是彼此交換神秘一瞥,湊在一起咬起八卦。 兩人一在前,一在後,來到路邊。夜雖深沉,街上車輛依然川流不息。 燕姬伸手想招計程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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