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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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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這樣,提起復仇,楊恩典的神態總是變得冰冷,眼色比平時不知陰沈幾倍。 他曾說過,仇恨,是餵養他長大的糧,他活在這世上的最大目標,便是為父母報仇雪恨。 「江燕姬是江成峰唯一的女兒,他愛她如命。」楊恩典淡淡地說,仿佛這樣就解釋了一切。 「所以你為了報復江成峰,打算利用他女兒?」袁星朗不笨,自然明白好友的用心。看著好友那淡漠的神情,他心頭隱隱掠過一陣悵惘。 大學時代,恩典總是獨來獨往,班上同學戲嘻地送給他一個獨行俠的外號,其中也含著些不滿的成分,總在暗地裡批他不合群、愛要酷,恩典卻理都不理,依然我行我素。 若不是有一回,教授誤會他和好友末日飛作弊,班上同學沒人伸出援手,只有恩典主動替他們澄清,或許四年下來,他們還是毫無交集。 恩典雖然懷抱仇恨,卻還不至於因此泯滅人性,站在一個好朋友的立場,他不希望恩典為了復仇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星朗。」仿佛看透了他內心思緒,楊恩典微微扯唇。「我要對付的人是江成峰,我會儘量不去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只是——」他垂下眼,藏去眼底銳利的光芒。「江成峰這人太猜忌了,我如果不從江燕姬身上下手,恐怕他永遠不會對我完全放心。」 「不會吧?你這幾年跟在他身邊做牛做馬,唯唯諾諾,他到現在還不信任你?」 「他的確很看重我,但他為人謹慎,關於資金調度的事,從不假手他人,你相信嗎?我到現在連他的印章收在哪裡都不知道,虧我還是他的特別助理!」楊恩典冷冷自嘲。 「這老狐狸!果然夠奸巧。」袁星朗不屑地撇撇嘴。撇開楊恩典個人與江成峰的恩怨不提,那位房地產大老在商界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重利輕義,陰狠狡詐,很難讓人尊敬。 「要他全然信任我,恐怕只有成為他的女婿才比較可能。」楊恩典幽幽地說。 「可是你如果真利用了江燕姬的感情,她一定會受傷的,這樣……好嗎?」雖然袁星朗並不反對在商場上用些手段,但以欺騙女人的感情來達到目的——他無法認同。 楊恩典很清楚好友的憂慮。「放心吧,江燕姬喜歡的,另有其人。」 「什麼?」袁星朗一愣。「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嗯。」 「那你還怎麼追她啊?」 「只要江成峰活在這世上一天,她跟那男人,不會有結果的。」 「怎麼?江成峰反對女兒跟那人來往?」 「江成峰嫌他是個不成器的畫家,不相信他能給自己女兒車福。」 「哦?」袁星朗挑眉,迎向好友意味深沉的眼眸。「就算江成峰反對自己女兒的男友又怎樣?不代表江燕姬就會因此接受你的追求。」 「她會的。」楊恩典很有把握。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因為一個女人感情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失去心防,而他,將會緊緊抓住這唯一的大好機會。 楊恩典諷刺地想,一面持續地做運動,上舉,拉下,上舉、拉下……他藉著規律的動作平復心海洶湧的波濤。 江燕姬不是個壞女孩,他知道。 可惜的是,她有個壞到骨子裡的父親,而他,不會對那個人手下留情。 江成峰的壽宴。 五十五歲生日,對一個男人而言,正值壯年,尤其是江成峰這麼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簡直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他捧著酒杯,整個晚上沒停過舉杯的動作,政商名流雲集,他忙著招呼客人,忙著炫耀自己寬廣的人脈。 要撂倒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楊恩典站在角落,遠遠地看著自己的老闆, 他的事業王國經過幾十年的堆砌,已經太穩固了,就算偶爾有些小小風暴,也無法動搖一分。 要推倒江氏王國,絕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極大的耐性,一點一點地在各處鑿縫、挖洞,待地基在不知不覺中鬆動了,才能集合天時地利人和,一舉將之毀滅。 絕不能留下任何苟延殘喘的機會。 要做就乾淨俐落,否則寧可靜待時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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