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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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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放心,我不會拿孩子的事來煩你了。」她木然地宣稱。 他倏地收拳,報紙掐成一團。 空氣僵凝,兩人無言地對望,她的眼神空洞,他的眼神複雜,誰也不肯先開口。 只有牆上時鐘的滴答聲,在兩人心房撞凹一個個細小的洞孔。 然後,她首先別開視線,走進書房,關上門,將他陰沉的眸光擋在一道牆外。 從這天開始,她做了很多事,將電腦及PDA關於她的個人資料一一刪除,個人物品則收進紙箱裡,封上膠帶,郵寄出去。 她將這幾年為他整理的檔案清楚地列出明細,在筆記本上記下她所使用的歸檔系統,以及所有當他助理需要注意的事項。 她打電話給經紀公司,重新確認並安排他工作的檔期,然後請對方介紹一個能幹可靠的助理。 她將所有能做的事都俐落地收尾,不能完成的則在筆記上提醒下一任助理該如何處理。 然後,趁週末晚上他出門跟朋友喝酒狂歡,她快手快腳地收拾了行李,Call好友朱巧巧來接。 短短三天,她便將自己曾在這屋子裡生活的痕跡全數抹淨,一點不留。 等荊泰弘隔天清晨回家時,她已經不在了。 「琪琪、琪琪!」他一進門就喊她,可能是醉意讓臉皮變厚了,他笑嘻嘻地試著哄她。「怎麼不理我?還在生氣嗎?我們別冷戰了,好不好?」 說著,他推開她房門,看見她床鋪空蕩蕩的,一時不敢相信。 「琪琪,你不在嗎?你去哪兒了?」他滿屋子找,從她的臥房、書房、廚房,一路找回客廳,莫名其妙地坐倒沙發。「奇怪,這女人上哪兒去了?」 他恍惚地自言自語,酒精醺得他腦袋不靈光,直過了好片刻,他才猛然驚醒,跌跌撞撞地再到各處仔細瞧一遍—— 她的東西不見了! 衣櫃裡沒有她的衣物,床頭幾原本擺著一張她與母親的合照,也沒了,書房裡她從各處搜刮回來的小玩意兒,一個不留。 浴室裡,只留他的牙刷孤伶伶地掛在架上,廚房裡,她從日本買回來的成對馬克杯剩下一隻。 就連PDA裡,也找不到她個人的通訊錄,關於她的所有資料都清空了,電腦的郵件程式裡,刪去了她的賬號及私人郵件,打她的手機,語音系統說這門號已停話。 她真的離開了! 連一點點線索都不留給他,擺明瞭不想被他找到。 她真的,拋下他了…… 領悟到這一點後,荊泰弘驀地狂吼出聲,驚怒的嗓音在室內一波波地回蕩。 「莊美琪,你厲害!算你狠!」 她真的夠狠,大凡女人跟男人分手,總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期待著男人苦苦追去挽回,但她,什麼都不留,連封道別信也沒有。 她就真的那麼想離開他嗎? 「好,你走,你走好了!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在乎!」 是的,他不在乎,不在乎她瞞著他悄悄離去,不在乎她的不告而別。 她走得好,走得識相,他跟她糾纏了四年,也夠了,他從沒讓一個女人介入自己的人生那麼久、那麼深,是時候將她從自己的生活中驅逐了。 荊泰弘坐倒在地,狂笑。 「莊美琪,你走得好!你到最後都那麼貼心,不愧是我的萬能助理,了不起,了不起!哈哈、哈哈哈——」 笑聲不止,從一開始的囂張狂傲,漸漸地,染上火氣,火燒旺到極點,最後卻成了一團灰。 一團死氣沉沉的灰。 「莊美琪,算你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他不再笑了,背靠著牆,抬高頭,癡癡地仰望天花板。 視線一點一點地迷蒙,透明的眼淚,在冰冷的頰畔凝結。 「你真的決定跟他分手了?」 為了提振好友的精神,朱巧巧將美琪接進住處安頓後,便向公司請了特休假,開車載著她四處遊山玩水。 一開始,朱巧巧怕惹美琪更傷心,不敢多問關於荊泰弘的事,過了幾天,見她心情似是好多了,才小心翼翼地探詢。 「嗯。」美琪簡短地回應,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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