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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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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沒說要去這麼久!而且連一通電話也不打回來。」 「你在乎嗎?」她冷冷地睨他。「反正你喜歡互不干涉的婚姻,不是嗎?那又何必在乎我去旅行多久?」 「蘇、婉、如!」他咬牙切齒。 她勝利地望他。她終於擊潰他的冷靜了嗎?終於可以逼出他的內心話? 但她高興得太早,很快地,他便調適好情緒。「以後如果要出遠門,要事先告訴我一聲。」 就這樣?她愣在原地。一場合該驚天動地的爭吵就這樣消弭於無形? 她真的好氣好氣,隔天就去琴行選了一台鋼琴送回家來,大喇喇地擺在客廳。 婚前,他曾警告過她,琴聲會令他神經緊張,希望她不要在家裡彈琴,當時她雖然覺得這怪癖不可思議,還是同意了。 但現在,她決定不計一切代價激怒他。 果然,他回到家,見到這台天外飛來的鋼琴,臉色立即沉下,她還刻意在他面前彈琴,雪上加霜。 他怒上心頭,砰地一聲甩上門,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她以為自己贏了,但一個月後,當他開始夜不歸營,她才驚覺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親愛的,最近怎麼都不回家?是不是你老婆讓你壓力很大?」女性嬌柔的嗓音拂過耳畔。 荊泰誠皺眉,面前笑盈盈的嬌顏,看來很刺眼。 她是費愛莎,他的大學同學,也是同一間事務所的女律師,聰明幹練,行事作風跟他很接近,兩人一直在公事上合作愉快。 「不要那樣叫我。」他陰沉地警告。 「怎樣叫你?『親愛的」嗎?」費愛莎嫣然一笑,藕臂勾住他頸子。「你的確是我親愛的沒錯啊,人家都說我們是最佳拍檔耶!」 「那是工作!」他反駁,甩開她纏人的手。 「私事也一樣啊。」她膩聲道。「你說,還有誰比我更瞭解你?就連你那個親親老婆,都不知道其實你有段陰暗的過去吧?」 「Shut up!」他要她閉嘴,口氣很嚴厲。 她不以為意,只是調皮地眨眨眼。「好可怕喔,惡魔律師發威了,噓,我還是不說話好了。」 懶得理她! 荊泰誠瞪她一眼,逕自抓來文件,檢視上頭用螢光筆特別畫出的重點。 「這件侵權官司,你打算怎麼打?」費愛莎回復正經。 「還能怎麼打?」他冷哼。「當然是打到他們無法還手。」 「哇喔~~」費愛莎故意打個冷顫。「大鯨魚要踐踏小蝦米了呢!」 他不吭聲。 「這件官司如果贏了,那些大老闆應該會更愛你了吧?從此荊大律師的名號,就在業界響噹噹了。」 「你不必那麼諷刺。」他冷冽地撇唇。「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善類,你也不是。」 「所以說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嘛!」費愛莎再度勾住他頸子,臉頰親匿地在他鬢邊磨蹭。「你跟我啊,都是大壞蛋——」 他是壞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客戶肯付錢,他完全可以昧著良心幫助他們欺負弱勢。 由他經手的案子,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勝率,因為他手段夠狠,夠無情,業界才會送給他「惡魔律師」的稱號。 「惡魔律師……」婉如喃喃地念著這個外號,胸口震動不已。 她繼續讀週刊報導,隨著記者一樁樁披露他曾勝訴的那些大案子,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國際商法界稱得上是閃閃發亮的明日之星。 記者還介紹了他的背景,說他也算是系出名門,父親曾是政壇議員,母親是大明星,他還有個弟弟是音樂界有名的創作型才子。 為什麼他連這些也不跟她說?她只知道他父母雙亡,只見過他弟弟兩次面,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 然後,記者提到他的婚姻,說他娶了恩師的掌上明珠,在法律界前途因而更加順遂,一路走來,平坦輕鬆。 她對他的幫助有這麼大嗎?她知道父親桃李滿天下,但,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最後,記者以隱諱的筆觸寫到他很受異性歡迎,經常跟女委託人糾纏不清,又跟公司另一名女律師似有曖昧,兩人緋聞在業界流傳,難辨真偽。 他在外面……有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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