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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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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蘇婉如從沒想過自己會嫁給荊泰誠。 他是她的父親蘇士允的學生,聰明好學,條理分明,又能言善道,父親很欣賞他,誇他天生就有做律師的資質,著意栽培他,他也不負所望,畢業那年便同時考取律師跟司法官執照。 他偶爾會在她家出現,有時候自己一個人來,有時跟一大群同學,蘇士允曾特別介紹兩人認識,她對他印象卻不深…… 不對,該說她對他印象其實是深刻的,但,是屬於惡劣的那一面,她總覺得他太冷、太傲慢,不好相處,第一眼見到他,她直覺便想敬而遠之。 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只有某一天,她在房裡彈琴唱歌,他忽然在房門口出現,用那對深不見底的眼眸狠狠地盯著她。 沒錯,那眼神就是狠的,力道很重、很沉,看得她全身發涼。 她是哪裡惹惱他了? 她不懂,瞬間好想逃,想躲開他那情緒複雜的目光,可是她也有驕傲的一面,她不想認輸,於是挺起背脊,直直迎視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纏,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驀地察覺自己的失態,手指推推鏡架,抹去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的歌聲很好聽,琴也彈得很不錯。」 「嗄?」她一愣。這算是讚美嗎? 「你很有音樂天賦。」 她終於確定了,這的確是讚美,但如果他本意是讚歎她的音樂才華,剛才為何又要用那種殺人似的眸光瞧她? 她更茫然了,他卻沒給她探問的機會,轉身就走。 這是他們初次私下交談,接下來,就是兩年後了。 那天,是她的婚禮,她喜氣洋洋地穿著新娘禮服,等待交往三年的男友曾玉廷前來接她去禮堂。 家裡上上下下熱鬧著,一屋子滿滿都是親友,人人笑著、鬧著,幾個手帕交更把她逗得滿臉羞紅。 她們說等新郎來了,要好好地考驗他,不讓他輕易抱得美人歸。 她嬌聲替男友抗議,請姊妹們不要太折磨他,她們卻反過來笑她還沒嫁給人家,就已經註定被對方吃得死死了。 她表面上生氣地追打口不留情的姊妹淘,心下卻是甜蜜蜜,感覺自己好幸福。 但過不到一小時,她便從幸福的天堂墜落地獄。 男友的父母親自上門來賠罪,說他們那個不肖子竟然逃婚了,留下一封書信,坦言自己愛上別的女人。 那女人已是人妻,他一直為不倫之戀所苦,猶豫著該不該正面面對自己的心情,但最後,還是無法埋葬心中熱烈的愛戀。 他拋棄了她! 捏著男友的留書,蘇婉如將信讀了一遍又一遍,試圖消化字面上的意義,她淚眼蒙矓,滿腦子問號,昏昏沉沉。 為什麼她竟遲鈍到沒察覺男友早愛上別的女人?為什麼她會傻到還興高采烈地準備下嫁給他? 為什麼她會那麼呆?那麼可笑? 為什麼他一直瞞著她不說,偏偏要到結婚當天,才丟給她這一枚令她措手不及的炸彈? 蘇士允狂怒,發了一頓驚天動地的脾氣,親友們尷尬不已,作鳥獸散,而她的閨房密友們,被她關在門外。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所有的同情跟安慰,都只會令她更加難堪,她寧願躲起來,一個人舔舐傷口。 在那兵荒馬亂的一刻,她透過臥房窗口看見了他,站在樓下庭院裡,默默地吸煙。 他是父親邀過來的,一場盛大的婚禮總是需要多一點人手幫忙,但如今婚禮已經取消了,他還留在這裡幹麼? 是等著看蘇家怎麼收場嗎?等著看她笑話嗎? 她好氣,滿腔哀怨倏地全化為對他的憤怒。他抬起頭,望向她的方向,而她不知哪來的衝動,將捧花用力往外一擲,砸在他身上,然後砰地一聲關上窗戶。 蘇婉如以為,從此以後她跟荊泰誠鐵定毫無瓜葛了,孰料一個月後,蘇士允竟安排兩人相親。 「早就跟你說那個死小子配不上你了,你偏要嫁給他,現在嘗到苦頭了吧?」蘇士允嘲諷。「忘了他吧!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爸爸替你介紹。」 「隨便。」她淡漠地回應,心早涼透。 就算是個好男人又怎樣?她不也曾認為自己的前男友是個天上有、地上無的極品優質男嗎?結果還不是一樣背叛她,甚至懦弱地不敢親口來提分手? 男人!哼! 「婉如,怎麼不說話?難道你還想著那個死小子?」 「我沒想任何人。」她冷哼。「隨便誰都好,爸爸,隨你高興。」對自己的婚姻與幸福,她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 「既然這樣,好吧,你就聽我安排——」 「是你?」 五星級飯店的庭園餐廳,蘇婉如與荊泰誠相對而坐,身後是一間開滿熱帶花卉的玻璃暖屋,另一側則是在午後陽光下閃耀著七彩的噴泉。 如此浪漫的環境,兩個人的對話卻一點也不羅曼蒂克。 「怎麼會是你?」蘇婉如問話的口氣近乎氣急敗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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