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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許多情笑盈盈地目送他背影,然後回過眸,嬌媚地凝睇前夫。「謝謝你幫我解圍。」

  他聞言,身子一凜,似是對自己很不悅,漠然走回吧台。

  她輕盈地跟在他身後。「其實你還是捨不得我被欺負的,對不對?世琛,所以剛剛才會出手幫我教訓那傢伙。」

  他不吭聲,冷漠地板著臉。

  但他的心,肯定不如表面那麼冷漠,否則方才也不會那麼爽快地朝那男人頭上澆冰水。

  他是為了她才出手的,她相信。

  「謝謝你,世琛,我真的好感動喔!你不知道,剛剛我在那傢伙面前蹲下時,噁心得都快吐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要蹲下?」他驀地打斷她。

  「什麼?」她愣住。

  「為什麼要那樣做?」他厲聲質問,神色陰沈。「既然覺得噁心,為什麼還要對他屈服?」

  「我……」她眨眨眼。「我才不是對他屈服。」

  「那是怎樣?」周世琛揪擰劍眉,也許他自己尚未察覺,但他的眼神語氣,明明白白蘊著某種強烈的懊惱。

  他不想看到她在別的男人面前尊嚴掃地吧?他是不是希望她面對任何人,都是那個高傲自信的許多情?

  心口纏綿著一股淡淡的酸與甜,她品味著,眼神逐漸迷離,微笑一分一分,在唇畔盛開——

  「我不是對他屈服,世琛,我屈服的人,是你。」

  我屈服的人,是你。

  數日後,這句意味深長的表白,依然在周世琛腦海不停迴響。

  真該死!

  他咬牙切齒,恨自己只為一句話便大受影響,他明知道那女人一向最懂得花言巧語,明知她滿口謊言,一身虛假,卻還是讓她說動了。

  縱然表面不動,心卻動了,動搖得厲害。

  該死……

  他狠狠掐握刀柄,一刀一刀,劃開親手做的波士頓派。

  他的三個好朋友,見他這幾乎像是在凌遲甜點的舉動都驚呆了,交換奇異的一眼。

  今天是禮拜天,適逢他們幾個死黨定期聚會,這回由於汪喜樂的老公與公公有事不克出席,大夥兒打定主意,正好可以追問周世琛與前妻的一切,哪知他從一開始一張臉就結霜,一副生人勿近的酷樣,於是誰也不敢率先招惹他,就怕中了流彈。

  話說回來,原本周世琛可是他們這一群的精神領袖,人人有了煩惱都要找他訴苦求教,現在他自己反倒困住了,這該如何是好?

  三人再度面面相覷,最後,推派汪喜樂先行上場試水溫。畢竟世琛一向拿她當妹妹疼,總不會給她難看吧?

  「世琛哥。」汪喜樂撒嬌地喚。「你還好吧?怎麼一直不說話?」

  周世琛凜眉,朝她投來冷厲一眼。

  汪喜樂一顫,差點透不過氣,這還是她初次見到他如此神色不善。「世琛哥,你心情不好嗎?」

  「沒事。」周世琛深吸口氣,強逼自己壓下起伏的情緒。「要吃派嗎?」

  「當然要!」何燦宇搶先回應,笑著接過他分發的甜派。「說真的,你還真有做甜點的天分,味道很不錯呢。」

  「對啊,真的很好吃。」齊真心也連忙跟著狗腿。

  周世琛啞然,見三人爭先恐後地對他示好,又懊惱又好笑,看來他今天是嚇著他們了。

  他淡淡地揚唇,笑了笑,冰冷的眼神亦回溫。「你們別這樣,好像我會吃了你們似的。」

  「還說呢。」汪喜樂見他回復一貫的溫暖,松一口氣,拍拍胸脯。「世琛哥,你都不曉得你最近喜怒不定的,很嚇人。」

  「是啊,害我們都不敢跟你多說話。」齊真心贊同地接口。

  「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何燦宇代表大家說出感想。

  周世琛無奈地歎息,他也知道自己最近脾氣是有點古怪,不復之前的溫文爾雅,而這一切,都怪那個不請自來的女人。

  「她真的讓你這麼不開心嗎?」齊真心觀察他的神情,大膽地問。

  他凜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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