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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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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樂正好端茶進來。「我泡了凍頂烏龍,爸說你愛喝這個,你——」 「這是什麼意思?」他驀地打斷她,嗓音嚴厲。 「什麼——什麼意思?」她愣住,呆望他,他陰鬱的臉龐宛如暴風雨來前的天空,表情好可怕。 「這個!」徐世展隨手抓起其中一隻水晶老鼠,嘶聲呼喝:「幹麼把這個擺在我桌上?」 「那是我看你擺在箱子裡有個禮物盒,我就拆開來看——」 「誰讓你隨便拆我的東西?」他怒吼。「你不懂什麼叫隱私權嗎?可以這樣隨便拆別人的東西嗎?」 「可是……」她嗓音發顫。「我要幫你整理行李,所以才拆開來看啊。」 「以後不許亂動我的東西!」他惡狠狠地斥責,目光瞪向桌上一隻只水晶動物,忽然覺得每一隻都像在嘲笑著他,嘲笑他曾對一個女人付出真心。 這是他到歐洲出差時特地買的禮物,本來是想等前女友生日時再送給她,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早就該丟掉的東西,為什麼他會粗心大意到還把它裝進紙箱裡?為什麼到現在他還不能跟過去那段愚蠢的戀情斷得一乾二淨? 一念及此,徐世展忽地暴躁起來,手臂一掃,將那組刺目的水晶動物全掃落地,清脆的聲響震動了空氣,也震動了喜樂。 她蒼白著臉望他。見他反應如此激動,她大概也猜到了,這組水晶動物對他而言有很特殊的意義,而且想必跟他前女友有關。 「對不起,我沒想到——」 「出去!」他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世展……」 「我說出去!」他冷漠地下逐客令。 她心一緊,胸口漫開一股難以形容的酸楚,她想,她快哭了,但她必須笑,因為他一定比她更想哭。 「好,我出去,我不會打擾你。」她顫著唇努力微笑。「你喝點茶,這茶葉……很好的。」 語畢,她立刻轉身離開,留他獨處,慢慢撫平心上的傷口。 當晚,徐世展睡在客房,隔天早上,喜樂在垃圾桶裡發現那組水晶動物,知道他不想留下來看了傷心,於是偷偷地撿起來,準備送給慈善機構。 她不動聲色地做早餐,在他起床時送上溫暖的笑容,假裝昨夜的口角不曾發生過。 她態度自然,反倒是他,面對她時似有幾分歉疚。 「要喝咖啡吧?」她笑著斟咖啡給他,用的就是他送的夫妻對杯。「這可是世琛哥親自傳授我怎麼煮的喔,保證跟你在店裡喝的一模一樣。」 「是嗎?」他接過新郎杯,嗅了嗅咖啡的香氣,嘗了一口。 「怎樣?」她在他對面坐下,也為自己倒一杯。 他不置可否。 她嘟起嘴,撒嬌。「好嘛,就算是差一點點好了,那也是因為我練習還不夠啊,你就不能贊一聲還不錯嗎?」 他看著她俏皮的表情,隱隱牽唇。「好吧,就照你說的,這咖啡是不錯。」 「什麼嘛!」她不依。「要說好聽話,一開始就應該說啊!現在這樣,叫人家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 她鼓圓雙頰,不說話,模樣好似生著悶氣,瑩瑩發亮的眼卻明白閃爍著笑意,他看出來了,知道她是有意化解昨夜的尷尬,心口一扯。 「對不起。」他主動道歉。 「幹麼道歉?」她睜大眼。 他自嘲地撇唇。「昨天晚上,我有點……失控了。」 「啊,那個啊。」她笑笑地搖頭,端起屬於她的新娘杯,啜飲咖啡。「你不用擔心,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太好。」 意思是她沒放在心上吧。 徐世展領略她的暗示,微微一笑。「這個禮拜天,我們去哪裡走走吧!」 「禮拜天?真的嗎?」她奸興奮。 「嗯,算是彌補一點我們沒能去蜜月旅行的遺憾。」也算是表達昨夜無故對她發脾氣的歉意。「你想去哪裡?」 「由我來決定嗎?」她轉動眼珠。「那我們去遊樂園好不好?」 「遊樂園?」 星期天早晨,吃過喜樂精心準備的中式早餐,兩人便開車上高速公路,來到六福村主題樂園。 才剛走進大門,喜樂見到廣場中央的魔術噴泉,便驚喜地歡呼,又笑又拍手的,像個孩子一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這麼開心!」徐世展揶揄她。 「我真的是第一次來啊。」她笑道。 「怎麼可能?」他不相信。「你小時候沒來過嗎?」 「沒有。」她搖頭。「本來國中畢業旅行有要去遊樂園的,結果那次旅行我沒去成。」 「為什麼沒去成?」 「因為……」喜樂頓了頓,似乎猶豫著該不該細說,終於還是甩甩頭,瀟灑一笑。「我媽把我的撲滿挖空了,所以我辛辛苦苦存的旅費就那樣——咻!不見了!」她詼諧地比手畫腳。 她媽會偷自己小孩的撲滿? 徐世展無言,沒想到世上竟有這種母親,他從小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沒想到她連畢業旅行都得自己籌錢。 「啊,對了,其實我不能算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忽地一拍手。「我念大學時,有跟同學到臺北兒童育樂中心玩過。」 「你是說美術館附近那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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