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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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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漫天雪花飛,窗內,是一室融融春意。 床下,是凌亂散落一地的衣物,床上,是兩具緊緊交纏的胴體。 她想壓抑軟弱的呻吟,卻壓不住,只得忿忿地咬了下他肩頭,在那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女人又愛又恨的齒痕。 「很痛耶,小姐。」他咕噥著抗議,手上動作卻沒緩下,反倒更激烈了,強悍地拖起她一條修長的玉腿,圈在自己的腰。 她知道,那教人最愉悅也最痛苦的快感即將來臨了,可是她不甘心,因為她是如此虛弱,而他,卻充滿力量。 她不服輸,玉手勾著他倒落上床,轉個身,反過來將他壓在下方。 「還沒呢,先生。」她媚媚地一笑,在他揉合著情欲與訝異的目光中,緩緩地低下頭,像最高傲的女神,也是最性感的娼妓,好整以暇地舔著他,尤其是他不停滑動著的喉結。 「你真是個蕩婦。」他沙啞地說,感覺聲音仿佛也如同喉結,被困在她的紅唇裡。 「你才是個浪子。」她回敬他。 「我是紳士。」他不同意她的看法。「你忘了嗎?有多少女同學仰慕我,我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那是因為她們不如我有魅力。」 「你真的很猖狂,小姐。」 「這叫自信,先生。」玉手,慢慢地撫過他的胸膛,掬起一掌汗水。 真是夠了! 他驀地嘶吼一聲。遊戲,該玩夠了。 他再次反轉過身,奪回主導權,單手托起她後腦勺,霸道地攫住那膽敢勾惹他的唇。 「喂,你說了……最後一次的……」她在吻與吻之間喘息。 「是你自找的。」他不理會她的抗議,盡情地蹂躪她豐美的唇,直到幾乎將那發腫的唇瓣吻出血來。 然後,他稍稍抬起她的腿,不由分說地用力挺進。 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可以這樣放肆地愛她,最後一次這樣逗她、氣她、惹惱她。 最後一次了…… 淚水,從她眼眶滑落,她品嘗著唇間隱隱的鹹味,那是她眼淚的滋味,是絕望的滋味。 明天,他們就要分手了,明天,她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明天,明天過後,所有與他共有的一切,都將成為回憶,最甜蜜,也最苦澀的回憶。 「黎暉,黎暉……」一陣難以形容的痙攣忽地席捲向她,她抗拒不了,承受不住,只能不停地、不停地尖叫著愛人的名。 黎暉。 她但願自己能永遠記住這男人—— 一個月後。華盛頓特區。 清芙躲在辦公大樓的化粧室裡,不敢相信地瞪著手上的驗孕劑。 是陽性的——怎麼可能是陽性的?她怎麼可能懷孕! 這太可笑了,她跟黎暉每次上床都有做防護措施啊!即便是那激情到昏頭的最後一次,她也記得吞事後丸。 不,不可能,一定搞錯了!她的月經延遲一定有別的原因,驗孕劑的陽性反應只是個錯誤。 清芙深呼吸,告訴自己要鎮定,明天跟公司請個假,到醫院仔細檢查一番,事情一定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她走出化粧室,回辦公室,笑著跟同事打招呼,然後跟一位同樣是新進的攝影記者,一同去某州議員辦的宴會採訪。 隔天早上,她跟公司請了兩小時的假,約了婦產科醫生做檢查。 醫生知道她是單身,得知結果後,並未露出太喜悅的表情,只淡淡地說了聲恭喜。 「你懷孕了,小姐。」 她瞬間感覺天搖地動。 怎麼可能?!她真的懷孕了? 「醫生,有沒有可能……是檢查錯了?」她蒼白著臉,抱著微渺的希望追問;「我們都有做防護措施,不可能會懷孕啊。」 「再怎麼周延的防護措施,都會有意外發生的,也許這個寶寶跟你們特別有緣吧。」醫生安慰她。 跟他們有緣?是孽緣嗎?清芙苦澀地想。 老天爺怎麼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她現在不能生小孩啊,她才跟黎暉分手,他去了非洲行醫,而她也正準備在華府新聞界一展長才,怎能讓一個不請自來的寶寶破壞兩人的人生規劃? 不,她不能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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