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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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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傷害別人。我不希望我的幸福,必須要靠傷害別人才能得到。我以為自己可以不計較一切跟你在一起,但我錯了,其實我還是會計較,我害怕別人的眼光。」 他怔然,她沉痛的低語如利刃,剜割他的心。 「我以為你懂的,初蕾,你知道我必須這麼做。」他撇撇唇,自嘲又絕望的。「我以為你會懂。」 「對不起,我承認自己很自私。」她別過頭,不敢看他泛著血絲的眼。「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樣跟你在一起。」 他惘然瞪她。她如此蕭索卻堅決地拒絕他,他覺得心房像整個被挖空,血淋淋地懸在空中。 他看著她閉上眼,淚珠盈於眼睫。 「我祝福你……跟郭小姐。」她沙啞著嗓音說道,轉過身,在黎翼恩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向一輛勞斯萊斯豪華轎車。 她要離開了,跟著另一個男人走了。從今以後,他也許再也聽不到她溫柔的嗓音,見不著她甜美的笑容…… 他乾澀地瞪著她逐漸離去的背影,一種被拋棄的恐懼感頓時席捲他全身,他心痛得不能呼吸。 「梁初蕾!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他追上去,男性的自尊迫使他以口不擇言的辱駡來壓下體內那股嚇人的寒意。「你說得好聽,其實只是因為你找到比我更好的長期飯票對嗎?!因為海燕黎家比我們程家有錢幾百倍,所以你才決定跟著黎翼恩,對嗎?」 「你……你說什麼?」初蕾不敢相信地回過頭,臉上毫無血色。 對啊,他到底在說什麼? 程昱鴻在心底怒斥自己,但強烈的妒火很快燒去了殘餘的理智,他恨恨瞪視初蕾。 「沒想到你跟別的女人原來都一樣,都是見錢眼開!」 「你……」初蕾心傷得渾身顫抖。「你以為我是那種拜金女?」 「難道不是嗎?」他嘴硬。 「你別太過分了!程昱鴻!」一記右鉤拳不由分說揮過來,狠狠擊中他下巴,他踉蹌地退了幾步。 「初蕾是我親妹妹,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黎翼恩炯亮的眼滿是怒氣。 他震驚。「初蕾是你……妹妹?」 「沒錯!她失蹤了二十年,我們終於找回她了。」 他惶然望向初蕾。「他真的是你……哥哥?」 她點頭,眼淚如流星墜落。 他一震,胸口被那失望的淚燒灼出一個個荒寂大洞。他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現在知道了,初蕾是我們黎家的女兒。」黎翼恩冷淡地盯著他,一字一句撂下話。「從今以後,她不是你碰得起的女人,請你別再來糾纏她了!」 他凍立當場,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做了什麼? 他竟然對初蕾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簡直不可饒恕! 程昱鴻端著酒杯,懊惱地喝了一口又一口,酒精在他胸口猛烈地燒,帶來的不是暖意,而是讓人透不過氣的驚懼。 他以最卑劣的方式,傷害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永遠忘不了她離去時,投給他那記悲痛又失望的眼神。 他傷了她,而她,對他失望。 他對不起她。 「該死!」程昱鴻握拳捶牆,指骨被這猛烈的撞擊撞得發疼,他卻毫無所覺。 他能感受的,只有初蕾對他的失望,只有那寒徹骨子裡的恐怖。 除了父親去世當晚,他不曾感受到這樣的驚怖,而這回少了她溫柔的慰藉,他更感覺如陷地獄。 他要失去她了—— 他一直樂觀地以為她永遠會支持他,永遠會留在他身邊陪伴他,他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她。 沒想到那總是溫婉的女孩也有倔強的時候,沒想到她如此堅決地不肯以傷害別人來成就自己的幸福。 他以為她會一直愛他,看來是他太狂妄了。 他對她說謊,殘酷地辱駡她,他憑什麼以為她會永遠愛他~~水遠等著他? 他憑什麼強索她的愛?他從沒真正為她做過什麼,只會強求她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他錯了,錯得離譜…… 「你在幹什麼啊?昱鴻!沒事幹麼喝這麼多酒?」母親驚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回過頭,醉眼朦朧。 「管家告訴我你一個人躲在書房裡喝悶酒,我還不相信。」程夫人又急又氣。「快別喝了!」 他半倒在沙發上,任由母親搶去酒杯。 那頹然的身影令程夫人皺眉。「你到底怎麼了?兒子,心情不好嗎?」 他不語,澀澀撇唇。 「該不會是為了婚事在煩惱吧?」程夫人重重歎氣。「我知道你很不甘願娶雨真,但婚事都說定了,你就面對現實吧。」 他默然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程夫人更加擔心。「其實也沒什麼,你要是真不喜歡她,大不了結婚以後各玩各的啊。」 他訝然抬眸,眼底閃過嘲諷。 「怎麼了?幹麼這樣看我?媽哪裡說錯了?」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對不起雨真嗎?」 「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程夫人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這世上多得是這種夫妻!你爸跟我不就是這樣?相信雨真那孩子也看多了,不會大驚小怪的啦。」 「你不怕她傷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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