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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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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臉上難掩憂心,只能祈求上蒼保佑愛女了。 而在另一方面,位居金陵正德街上的二品文官秦盛的府邸內,則來了個從賀王爺府前來通風報信的小坤。 戴烏紗帽、穿圓領衫、腰部系著革帶的秦盛端坐在豪華的廳堂上,年過五旬的他滿頭華髮,薄苛嚴肅的尖臉上,一雙犀利冷眸正直勾勾地睨著小坤,「說吧。」 「呃——賀雨琳小姐逃家了。」 「是嗎?」他語帶懷疑,「賀王爺府上的男僕不是禁止接近她居住的『雨琳苑』,你如何知道這個消息?」 「這近一個月來府上的氣氛一直很怪,一直到昨兒我從另一個丫鬟口中聽到這消息,我才知道雨琳小姐不在府內了。」 是嗎?若消息屬實,那看來是賀王府刻意隱瞞,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我明白了,你下去領賞。」 「謝謝大人。」小頭銳面的小坤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而小坤一走,原本站在珠簾後的秦亞妤輕移蓮步地走了出來。 「女兒,你聽到了吧?」 桃腮杏臉的秦亞妤開心一笑,在父親的身旁坐下。 「爹既然知道這個消息,應該不會沒有動作才是?」 「那是當然,我們正愁無法將那只弱不禁風的小鳥趕離那個完美的鳥籠,這會兒她自個兒飛出來了,就可以派幾個獵人將她打下來,看看做什麼料理。「秦盛一臉陰沉。 秦亞妤絕麗的臉上也襲上一抹冷霜,「這是她敢跟我搶朱哲儒的下場,誰也怨不得。」 「沒錯,真不知道朱哲儒看上她哪裡?你明明比她嬌媚動人,他卻跟他爹老往賀家跑。」 「爹,沒眼光的人可多呢。」說到這兒秦亞妤可恨得牙癢癢的。 她自詡天仙一美人,但自從賀雨琳被封為「金陵第一美人」後,賀王府天天門庭若市只為詢其婚事,而她這兒卻門可羅雀,莫名其妙的成了次等佳人! 這事她已一肚子火,可沒想到與她交往已有年余的朱哲儒居然也琵琶別抱,欲前往賀家提親! 這口怨氣,她怎麼吞得下去? 秦盛對金陵的皇親國戚及富商名流頻往賀王府拜訪雖感不悅,但也只能暗暗佈局,壯大自己的勢力。 要不,身為二品文官的他能有什麼大作為? 他已老邁,升官無名了,所以他鼓舞女兒與朱哲儒交往,原本想借雙方聯姻,提升自己在宮裡的地位,畢竟朱哲儒日後將承繼父位,成為輔國公,這職位可與宰相不相上下,屆時他也能依權附勢,求得個人利益也能驟得一高官飛黃騰達……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但中途卻跑出賀雨琳這個程咬金! 「爹,殺鳥兒的事,動作可得快一點,免得倦鳥知返,回到那個鐵牆銅壁般的籠子後,咱們可沒機會了。」秦亞妤提醒老父。 「放心,為父會馬上處理的。」 「父女倆對視一眼,眸中閃爍著誓在必得的奸佞眸光。 五月的風輕輕地拂過鄱陽湖面,在璀璨的陽光下,漾起了一波波的粼粼波光,湖面上有幾艘畫舫隨著緩緩地波浪起伏…… 聚花館的閣樓裡,賀雨琳倚在窗臺,凝睇著這幅美麗的景致,傷感的淚水盈眶,靜靜地淌下了兩行清淚。 「小姐,你又哭了。「婉菱不舍的聲音響起,而一隻繡帕也隨即為她輕拭淚水。 她擤了擤鼻子,眨眨淚眼,「我好想爹娘,還有哥哥、姐姐。」 「婉菱知道,可是——」她搖搖頭,一臉無奈。 「那個夏公子到底想怎麼樣呢?把我們軟禁在閣樓,哪裡也不准去。」她真的好害怕。 「小姐,你何不問夏公子?」 「我——」她拚命搖頭,一張粉臉嚇得蒼白,「我不敢,他老是把我抱在懷中,我嚇死了,老是昏厥過去,根本開不了口。」 「可是他只肯跟你說話,不肯跟我這個丫鬟說。」 「但我好怕他啊,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小姐,他這一個多月來,最多也只有抱抱你,也沒有進一步的侵犯,也許他還算是個好人吧。」 「好人?」她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他是好人為什麼不放我們走,還將我們當成禁臠?」 「這——」 「而且他很可怕的,一會兒對我輕聲細語,一會兒又對我放聲大吼,陰陽怪氣地,嚇得我老是昏厥過去。」 「小姐,你要勇敢點,跟他表明一下你的立場。」 「我不敢,我好怕他又會吼我。」 婉菱凝視著粉臉蒼白的小姐,也有好重的無力感,她察覺得夏彥鈞根本是將小姐當玩具在逗玩,她的每一次尖叫,每一次昏厥,她都可以在他那雙炯亮有神的黑眸中看到濃濃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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