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問晴 > 一拍難兩散 > |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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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丕變,哽咽的道:「別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對他的名字及一切回憶,都不值得一提了。」 他看著她,「那好,我陪你回去。」 她搖搖頭,「不用,我一個人來,自然能一個人走。」 「可是你這樣……」他望進她那空洞的眼神,「我不放心。」 「克雨,不用了。」她苦笑的搖頭拒絕。 「我堅持,只是我得先帶你到我的住處去,因為可能還得再待一段時間,等我跟醫院辦好離職手續,將病人做妥善的安排後,我就帶你回美國,好不好?」 她頓了一下,終於沉重的點點頭。也好,不然,她好怕自己撐不回去。 朱克雨向前一步,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放到一旁後,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深情的道:「想哭就哭出來,好好的大哭一場,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讓我保護你、愛你,你知道我已愛你十多年了,我有好多好多的愛可以幫你撫平心中的痛,好不好?」 她眼眶泛紅,終於在他的懷中崩潰,放聲大哭。 站在階梯上的宋立偉看著這一幕,真是替自己的好友捏一把冷汗,這個周蔚倫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一個月後 舊金山漁人碼頭旁的一家咖啡屋裡,方毓月看著靜靜的喝著咖啡的宋友築。 她昨天才隨機飛回舊金山,便打電話想約朱芷妮,結果朱克雨跟她說朱芷妮已失蹤兩個月了,朱家人一口咬定一定是康敬之拐誘她離家的,不然,他怎麼也兩個多月不見人影? 他們這會兒已報了警,說是要將康敬之那匹大野狼抓出來。 然後,朱克雨又提到宋友築,知道她在日本待了大半年,跟朱克雨回來才兩、三天,可人也不太好。 所以她約了她出來,但這一見,才發現她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亮美人的招牌笑臉也不見了,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似的,問她什麼也不說。 方毓月歎了一聲,啜了半冷的咖啡一口,再看著坐在她對面卻不言不笑的宋友築,可以猜到她跟周蔚倫的情路一定也走得很不順。 而她自己呢?她又好到哪裡去? 她被高逸喬那個野蠻人擄到克斯喀山區的阿納克村落去,被他鞭打了,她卻還沒路用的愛上了他,結果呢?她竟然被他趕了出來! 「友築,我明天要飛西雅圖去見高逸喬。」她得到那個野蠻人將回到西雅圖就診的消息。 宋友築看她一眼,僅點點頭,她剛剛已將這些日子跟高逸喬的事簡述一番。 「我要跟高逸喬坦白我愛他,要他不要放棄我,這是向你學的,你一向積極求愛,現在的我就是需要這份勇氣。」 「祝福你,毓月。」宋友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她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摸著自己仍舊平坦的腹部,這裡面已有一個小生命了,然而,她不再積極求愛了,因為一切都是枉然! 再過一個小時,周蔚倫跟杉田正美的婚禮就要在教堂裡隆重的舉行了,但他的好朋友宋立偉這會兒還杵在家中,沒打算出席。 這一個月,他是好說歹說、有事沒事就去堵周蔚倫,要他想清楚自己要的、愛的女人是誰,沒想到他固執得像頭驢子,不領情就算了還嫌他煩!真是拿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自討沒趣。 「既然這樣,我幹麼出席他的婚禮?」宋立偉碎碎念的上了二樓,經過宋友築曾經住過的房間,頓了一下,開門走了進去。 「真是的,早知道那個白癡不要她,我就當狼人,讓生米煮成熟飯,這會兒也能討個美人當老婆了。」 他邊說邊坐上床沿,將枕頭立直,正想靠躺上去時,卻看到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奇怪,這是什麼東西?」 他拿起來一看,在看到驗孕器上那一條顯示懷孕的紅線後,他倒抽了一口氣,「老天,她有了!」 他急急忙忙的將它揣入口袋,奔到一樓,拿了車鑰匙,開車駛向教堂。 聖潔肅穆的教堂後方的新郎休息室內,周蔚倫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俊挺的白色燕尾服,胸前戴了一朵寫著「新郎」的胸花,而他的臉上還是一樣的冷,就跟他的心一樣…… 「蔚倫,該進教堂了,新娘子已準備好要進場。」周書婷看著面無表情的弟弟。這段日子以來,他的表情一直是這樣,話不多,你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她知道他將靈魂扔了,成了一個隨眾人操縱的傀儡娃娃。 思緒間,他冷漠的視線在鏡中與她相遇,好熟悉的一幕,當年她結婚時,她的神情幾乎跟他同樣的漠然。 可這樣的婚姻怎麼會幸福?這樣的人生怎麼會美好?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她自己,哪一個人擁有過兩情相悅的真情幸福? 周家的人僅剩她弟弟一人可以獲得這樣的幸福了,她還要他跟她走上同樣的路嗎? 周家的冷凍人已經夠多了,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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