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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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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狠!」她涼氣淨抽,五臟六腑也因傷口的痛楚絞成一團,懦弱的淚水更在瞬間燒灼著她的眼睛,好痛!真的好痛……高逸喬的俊臉上不見絲毫波動,但只有上天知道他繃緊的心弦已繃得快斷了!他面無表情的繼續朝她的腰側抽出第二鞭、第三鞭,「啪、啪」兩聲,方毓月全身冷汗直冒、面無血色,一會兒就痛暈了過去。 高逸喬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但他強迫自己放慢步伐,一步步的走近她,從容的為她解開繩子後,將軟趴趴的她抱入懷中,轉身步入自己的帳篷。 他打了她,可是他的心更痛,但他不會讓她知道的——他要她記取這次的教訓,讓她不會再拒絕他,讓她明白誰才是她的主人。 在克斯喀山區的北半邊,可羅印第安族酋長白狼很快就得知鷹眼對自己的女人施以鞭刑的事。 白狼今年三十五歲,是個純印第安人,有著古銅色的皮膚、輪廓鮮明的五官,一頭垂直的黑色長髮,全身上下充滿著一股天生領導人的強悍氣魄。 基於與阿納克族的競爭與對抗,身為酋長的他也曾前往文明世界去接受教育,在得到心理博士學位後才回到族裡生活。 文明世界的人稱白狼為「心理醫學的奇跡」,因為他在為病人治療時,敏銳的思緒很容易的洞悉問題所在,與病人間能產生極快的互動,就算有難纏病史的病人,在他的治療下也能極快的見到療效。 不過,雖然成了名醫,但他卻選擇回到自己的族人身邊,因為身上流著印第安血液的他只適合生活在這原始山川間,而且引導族人攻佔阿納克族的土地也一直是他父親的心願,克斯喀山其實只容許可羅族人生存,因為北邊的食物資源已日漸貧瘠,他們需要阿納克族那一半的富饒土地及豐富的自然資源來生活。 「鷹眼的女人是嗎?」白狼喃喃低語,黑眸微眯,目光直視著前來通報的族人希林,思忖再三後,才道:「密切注意那個女人的狀況,她受了鞭刑,至少得躺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的傷才會復原,等她的傷一好,我們再採取行動。」 「採取行動?」希林那張四十多歲的黝黑臉孔充滿不解。 「我要活抓她,讓她成為引鷹眼入甕的餌。」 「酋長是要殺了鷹眼?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維持了大半年的和平,彼此相安無事,族人很喜歡這樣的平靜生活——」 他冷冷的瞥他一眼,「但我們已經快沒有食物了,守著這樣的和平有什麼用?」 希林想了一下,連忙點頭贊成。 「這群龍一日無首,便成了一群烏合之眾,擒到了鷹眼,要阿納克族人對我們稱臣納貢,乖乖的讓我們越界去獵取動物,就不是問題了。」 當初他爸埋伏攻擊鷹眼的父母為的也是族裡的生存問題,可惜的是當年父親亦被鷹眼的父親殺成重傷,父親雖然成功的將他們殺死,自己也在不久後去世了。 女人是禍水,這一次鷹眼有了心愛的女人,他便有機會以她來威脅他,任他宰割…… 帳篷內,高逸喬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巫師將草藥塗在仍昏厥未醒的方毓月身上。 一會兒後,巫師塗好傷藥,朝高逸喬點點頭後,便退出帳篷。 高逸喬深吸了一口氣,走近床鋪,看著面色蒼白的冰美人,心中湧起濃濃的不舍。 此時,方毓月的睫毛眨了一下,眉宇糾緊,可能是腰上的傷疼得緊,在她張開眼眸的刹那,高逸喬見她眸光閃爍著痛楚的眸光。 「還好嗎?」他的口吻平靜,俊美的臉上不見一絲波動,成功的掩飾了心中的不舍。 方毓月抿緊了唇瓣,腰間的傷不斷抽痛著,她額冒冷汗、全身都不舒服,她試著想坐起身來,但高逸喬傾身,雙手放在她的肩膀,略微施力的將她按回床上,「藥草還沒幹,你先別急著坐起。」 藥草?她擰起柳眉,將目光移到被皮鞭抽破、撕開的腰間,令她詫異的,她並沒有看到那裡被妥善的以繃帶包紮,反而是一團看來濃濃稠稠的青綠色草藥覆蓋在傷口上。 她虛弱的開口,「那是什麼東西?」 「巫師為你準備的藥——」 「巫師?」她錯愕的打斷他的話,「你不是醫生嗎?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巫師——」 「別小看巫師的傷藥,族裡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他在看的。」換他冷峻的打斷她的話。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我真的無法相信,你居然罔顧自己的所學,而讓一個巫師來治我的傷?」 「從小到大,我有什麼傷痛,也都是巫師為我治癒的,我不覺得你需要如此的大驚小怪!」 她愣了愣,隨即冷笑一聲,「是啊,我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一個頂尖的小兒科醫生在揮鞭向我的時候,野蠻的本性早已覆蓋了文明的外貌,我又何須對一個巫師為我治療鞭刑的傷感到詫異不已?」 「那的確是你不知好歹,其實你只要乖乖的當我的新娘就沒事了。」 她粉臉倏地一變,「打傷了人,你一點都不覺得內疚?」她心中有一把怒火熊熊燒起。 「我警告過你的。」他臉色鐵青。 「所以是我活該?」她咬咬牙,「你似乎忘了是你強將我帶到這裡來的,我並非自願來這裡,又怎麼可能乖乖的去當你的新娘。」 「總而言之,你讓族裡的所有人失望了,」他頓了一下,「這段療傷的時間裡,你最好想清楚,再來該怎麼做。」 「怎麼?如果我不答應,你還要再鞭打我一次。」她嘲諷的睨視著他。 「沒錯!」他毫不遲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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