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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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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詳述了她那個個性敏感、纖細卻又好強的兒子,而她對廖宜君這個曾經數度造訪,不停釋放善意的老太婆也表達了感激之情。 也因為張彤太瞭解她的兒子了,所以她知道她兒子是渴望父愛的,即便她那麼努力的母兼父職。 所以她寫了這封信給她;她相信依黎老爺子的強硬個性一定會尋回黎家在外的骨肉,但以黎崇倫的個性,他也一定會拒絕,不管他的內心有多麼渴望親情的包圍。 因此,這封信也等於是她的遺囑,她期望黎家是以親情將他喚回去,但若在她死後三年,他們仍無法將她的兒子帶回黎家時,就請老夫人出示這封遺囑給他。 她要黎崇倫回黎家,去盡自己為人子、為人孫的責任,畢竟他的血液裡流著黎家的血液,而孑然一身的她,已擁有他二十多年的愛了。 廖宜君看著手中的信,搖搖頭轉身下樓,將這封信交給黎威和黎信元。 黎威在看過內容後,大表不滿,「你搞什麼?為何不將這封信早點拿出來去逼那個頑固小子回家?」 廖宜君先瞥了黎信元一眼,看到他看完信後的眼眶泛紅了。 她拍拍他的手,這才回答丈夫的問題,「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就因為他頑固,所以早拿這封信給他,看也沒用。」 「為什麼沒用?!」 「張彤會在信內言明三年,除了希望我們在這段時間是以親情將他喚回來外,也希望能給崇倫三年的時間去自我成長,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三年期限若未到,崇倫還是不會回來的。」 黎威不得不承認老婆說的言之有理,他跟兒子在交換自光後,決定再等五天,而這一次的等待,不似前些日子的煩躁不安,而是篤定得多了。 炎炎烈日下,氣溫高達三十八度,但唐琳的日式老家得天獨厚,不時有涼風輕拂,樹葉發出沙沙的愉悅輕快聲,而這也是寧靜的午後,這裡惟一的聲音。 黎崇倫坐在客廳裡,看似在為所有的設計稿做最後的修改,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注意力有一半以上是落在坐在另一邊,看著「無聲電視」的唐琳。 並非電視壞了,而是她怕電視聲音會干擾到他,所以她按了靜音鈕。 不過,看她只看字幕,卻還是能看得津津有味,他感到有點迷惑。 他甚至不明白為何在他吝惜的給她談話時間,甚至沒什麼好臉色給她看的情形下,她還能天天來這兒陪他,煮三餐給他吃,還為他做家事當免費女傭? 即便他已說了N次,他不需要女傭,她還是一意孤行。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欠她的債,所以他每拿一次她做的便當,就付她一次餐費,她若打掃屋於,他就另外給清潔費,洗衣服另外有洗衣費。 而他刻意算得這麼清楚,無非是要她明白他對她毫無意思,不然,男女朋友哪需要如此計較?但她不介意,也不囉嗦的就收下,只說她要將錢存起來,將來可以當成結婚基金或蜜月基金。 在他的思緒間,唐琳正看著連戲劇,劇情是女配角懷孕了,她要男主角負責,要他一定要娶她。 她柳眉一皺,回過頭,看著仍低頭看著設計稿的黎崇倫,這方法對他有效嗎?如果她有了—— 她吐吐舌頭,她會有了才怪,他連親都沒親過她,更何況是做愛做的事,她怎麼可能有呢? 真是哀怨,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事了,他卻一點都不感動,就那麼吝於給她一句讚美,一句鼓舞的話,甚至一個溫柔的擁抱?! 她抓了抓短髮,將電視關掉,轉過身趴在原木地板上,以手肘支撐著頭,凝睇著他俊美的臉蛋。 她專注的眸光讓他有些不自在,而且,這種感覺在這幾日以來已經愈來愈強烈了。 黎崇倫抿緊了唇,冷聲道:「看一次一百元。」 「耶?!」唐琳杏眼圓睜一副疑惑的表情。 「不想花錢就別瞪著我看。」 連看他也要錢?她的眸子骨碌碌的一轉,「看一次一百元,那用一次要多少錢?」 「用?」 「嗯。」她俏皮的嘟嘴,開玩笑的道,「親一次要多少錢?」 他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她,「無價!」 什麼!她不甘示弱的瞪過去,但他已經又將目光移回他的寶貝設計稿上了。 唉!她在心中歎了一聲,姑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一個人演獨腳戲,實在不好玩,想著想著,她想起了前幾天,她老弟感受到她的苦戀,特別將張學友的一張專輯借給她聽,其中的一首《一路上有你》,她聽來特別有感覺,所以不時的重複聽,倒是聽到會唱了…… 唐琳輕咳了兩聲,看到黎崇倫轉過頭來看她後,她笑嘻嘻的以那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唱起她常聽的那首歌。 「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還需要很多勇氣……」 他警告的睨視著她,要她閉嘴,但她還是繼續的唱著,「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是上輩子我欠你的……是天意嗎?好多話說不出去,就是怕你負擔不起……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就算只能在夢裡擁抱你。」唱完了歌,她臉上的表情難掩憂傷,她悶悶的開口問:「黎崇倫,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什麼?如果真的是女朋友,不是該牽牽手?抱抱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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