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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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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新舄 新舄是作家川端康成筆下的雪國,位居本州中部,春夏秋冬,時序輪轉,景色各異,卻一樣美麗動人。 此時是夏天,雖沒有漫天飛舞的白雪,卻有花姿搖曳的各色鬱金香,長長紅尖嘴的朱鷺求偶產卵,及母鳥穿梭泥地找尋蚯蚓以餵食雛鳥的感人畫面。 龍絕塵一抵達新舄機場,便有當地的皇室幫員接機,專車前往新舄區的「佐渡飯店」下榻。 雖然他一路獨行,不過,夏星鬼鬼祟祟地跟隨他也知情,但腳長在她身上,他自知阻止不了,更何況,她也不曾主動找自己攀談。 然而當他看到她拖著一隻行李,同樣走進這家高檔飯店後,再也忍不住一肚子被人跟蹤的氣了。 他示意幫員先行離開,自己則舉步走回櫃檯登記處,冷冷地對正在Check in的她道:「你到底想幹嘛?」 「度假啊。」夏星笑笑地回答。 「是嗎?那可真巧!世界這麼大,你不但跟我同一個地方度假,還住進同一家飯店。」他語帶嘲諷。 「是啊,還真巧。」她不理他的冷嘲熱諷,還是一臉笑意。 但只有天知道,她可是犧牲了睡眠當起偵探,才能一路尾隨他而來。 「別再跟著我,聽到沒有?」龍絕塵冷冷地睇著這張笑靨如花的美顏。 「我不敢保證,這觀光景點就那麼幾個,很難不碰到。」 「你又在為下一次的碰面做預告?」 「你好聰明。」 「你很難纏。」 她聳聳肩,「我不幹清潔女工了,所以用這半年賺來的『微薄』薪水犒賞一下自己,到這兒泡泡溫泉,賞賞美景,應該不過分吧。」 「微薄?我記得自己沒有勉強你掃廁所。」 「是,是我自己找自己的碴。現在我要到我的房間去了,你可以讓個路嗎?」夏星噘起嘴,狠狠地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這個男人何時才會開竅?她為他做了半年的清潔女工,又跟他銬在一起一個月,陪他共患難的理由是什麼? 為什麼愛情只找上她,卻不敲開皇帝的心房?她要追他追到什麼時候? 頭一回看到她莫名而起的怒火,龍絕塵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聽話地讓路。 看著她充滿怒氣的僵硬背影,他不禁一臉困惑。生氣的人不是他嗎?怎麼換成她了? 龍絕塵在新舄已待了五天,卻遲遲沒見到烏拉索。 他心知肚明這次幫員的出動反而阻礙了此次他和烏拉索的會面,然而上網與三大王談過後,他們只同意撤出部分人員,畢竟他面對的是有名的雙面間諜烏拉索,而且他的目的不明,他還是得小心。 不過,他們撤員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守在他身邊的人員,已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三人,他相信他們都已遭到不測。 烏拉索在他們派員密佈的情形下還能砍掉他身邊的人,足以判斷他絕對還有同夥,而且人數可能也不少。 三大王同時指出,知久雅子畢竟是CIA的人,因此CIA跟FBI的人亦密切注意著這件不尋常的綁架事件,所以這會兒新舄是臥虎藏龍,各方人員皆秘密埋伏設樁。 即便如此,不知情的觀光客還是四處穿梭,玩得很快樂,就像他身後的夏星一樣。 這兒是新舄的小鄉村十日町,是個考古地,著名的除了遺跡中挖掘出的四千多件古陶器外,還有純手工精製的和服繪卷館。 此刻的他便是位在這間友禪染和服的工房內,觀看工作人員專心的用毛筆一抹一畫地在和服上著色。 至於夏星則繳了筆費用,拿了一方繪有花卉圖案的絲絹坐在一旁DIY,煞有介事地體驗和服職人的辛苦。 龍絕塵不禁喟歎一聲,他到這兒自然不是來觀光的,可是他也清楚,烏拉索絕不會登堂入室地到他下榻的飯店找他,惟今之計只有他四處亂晃,看看能不能引出他。 畢竟是他找他,沒理由他按照他信中所指示來到新舄後,他卻還躲著他。 「皇帝,我請你到『小嶼屋』吃碗蕎麥面,如何?」一個帶著異國腔調的聲音突地在他耳畔響起。 龍絕塵抿唇,「這碗面我等了好久。」 「沒辦法,總得『清場』。」 他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名戴著褐色眼鏡,一身休閒PoLo衫的男子。 三大王傳給他看的照片顯然失真不少,灰發灰眸的烏拉索,這會兒成了褐眸金髮。龍絕塵冷笑一聲,以僅有他聽得見的音量道:「我想你指的是我們幫裡失蹤的三名兄弟。」 烏拉索聳聳肩,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龍絕塵冷睨他一眼,「帶路吧。」 他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 龍絕塵瞄了仍專注在絲絹上上色的夏星一眼後,才舉步跟去。 小嶼屋離和服繪卷館不遠,是蕎麥面的專賣店。 烏拉索和龍絕塵挑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此刻室內約已坐了七成多的客人,個個皆淅瀝呼嚕地吃著麵條,惟獨他們在服務人員送上兩碗面時,都有默契地沒有動筷。 烏拉索直視著他,「看來皇帝也無心吃我這碗面。」 「知久雅子人在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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