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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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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姐今天的行徑好奇怪,她不解的看著正在老爺的書房裡,跟老爺提及傑恩少爺昨晚被卡特揍了跟被囚一事,希望老爺出面去將人帶回大使館。 「將他帶回這裡?為什麼?」 周曜宗對他的遭遇當然同情,何況又是難得遇上的下棋高手,不過,這要怪就怪他的話太多,沒事在外頭說什麼若楹是他的妻子。 這叫禍從口出! 「這兒畢竟是大使館,卡特不至於上門要人,傑恩少爺也才能安心養傷。」周若楹柔聲解釋。 「他是華特的好友,現在又住在那裡,他自然會去跟卡特要人」 「爹,可是你不是丹恩伯爵最近這一個月都到南部渡假嗎?華特就算要到人,但卡特一個火氣又上來,到華特家再揍上一頓也是有恃無恐,反正華特也阻止不了。」 「說的也是。」周曜宗被說服了,只是——他蹙眉看著一向柔順的女兒,「頭一回聽到你說這麼多,你對傑恩不會是有感情了吧?」 感情?!火氣是有,哪有感情可言?! 但她心裡雖這麼想,仍裝出一臉柔弱,「女兒的終身在出生時已訂了,再過不了多久,林家的花轎就要上門,女兒怎會對他產生感情?」她努力的壓抑住那滿懷的怒火,笑道:「女兒只是認為爹爹可以幫上忙何不幫忙?何況,前陣子,他又送乳酪又陪爹爹下棋,撇開他略顯不正經的言談不提,他也算是個好人。」 他點點頭,「也對,我明白了,我就走一趟卡特家吧。」 周若楹低頭掩飾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眸光,傑恩·溫尼伯,一旦你進到我家,你就慘了! 周曜宗帶了兩名館中侍衛前往卡特家,原本以為要花費一番工夫才能勸卡特交出傑恩,沒想到他一到門口,卡特就主動將打得面目全非的傑恩扔出門外,他趕緊叫侍衛將他抬上馬車,快馬奔回大使館。 「快,快,找大夫去,他的傷很重。」周曜宗將傑恩安置在西廂的客房,回頭就叫小菁去找大夫,沒想到女兒說話了,「爹,大夫找來了,他先給了一帖跌打損傷的藥也都煎好了,你肯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他頓了一下,「哦,大夫來了就好,那有什麼情形再告訴我一聲。」 「是的,爹。」 周曜宗先行離開西廂,周若楹朝小菁點點頭,她明白的去將那已熬了好一會兒的中藥端了上來,這光聞味道就苦死人了。 而假裝重傷虛弱的傑恩當然也聞到那股怪味道。 不過,他暫時沒理會,反正他又不可能喝,這次要大家幫忙演這一齣戲,就是要知道她的心意,也讓他能順利進到大使館,好利用這裝病的時間跟她培養感情。 瞧她這會兒滿臉憂心,還接過小菁手中的湯藥打算親自喂他喝藥,他的心是甜滋滋的。 「先喝藥吧。」她憂心忡忡的坐上床沿,努力的撐起他的頭。 我的天啊,這黑幽幽的是什麼東西?傑恩一看到她手中那碗中藥湯,不緊眉兒皺,連鼻子也皺了起來。 她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她在心中竊笑一聲,硬是將碗湊到他的唇瓣,「良藥苦口,你就勉強點喝吧,算是——為了我。」的怒火 為了她,他眼睛一亮,但看到那碗黑水還是很掙扎,可不喝——算了,先喝一口試試好了,他張開嘴喝了一口,頓時頭皮發麻,感覺整個臉好像也黑了一半,苦!好苦,苦到簡直咽不下去! 他拼命搖頭,身子也往後縮,將嘴跟那碗湯隔點安全距離。 「好苦……」他整個臉都皺成跟個包子沒兩樣了。 她咬著下唇,憋著一肚子的笑意,她就是故意找那種很苦很苦的中藥給他喝,看他要裝多久又要忍耐多久! 「不行,不喝你的傷不會好的。」她一臉的溫柔婉約。 「可是——」他這一輩子也沒喝過那麼苦的鬼玩意兒。 「你不喝,傷就不會好,我——我看你這樣,好捨不得。」才怪咧! 難怪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瞧美人兒那副心疼又難過的模樣,傑恩一把拿過她手上的碗,一手掐住鼻子,張大口,咕嚕咕嚕幾下將那碗湯給吞下去了。 他想握住她的手,跟她說些情話,好轉移此時溢滿口中跟喉嚨的苦滋味,但周若楹怎肯給他占便直? 她拉起被子就將他的手蓋住,再乘機點了他的昏穴,傑恩覺得像被蜜蜂螯了一下,人就昏過去了。 再醒來時,居然已是黃昏了,周若楹、小菁都在他的床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一身藍色長袍馬褂約四、五十歲,相貌睿智的老者。 「這位是咱們大清的老神醫丁,擅長針灸之術。」周若楹笑逐顏開的指著那名老者。 「老夫剛剛先幫你診脈過了,你氣血不順,可能是受傷導致,我幫你紮個幾針,通通血路,你的傷勢會恢復得快一點。」老神醫如此說。 「什麼?!」他目瞪口呆的瞪著他手上的那一盒小針,這中國針灸他可不陌生,他那個中國大嫂就懂這個,還以這個幫她奶娘治病過,可要他身上紮這些針,開玩笑! 他臉都綠了!但這會兒又不能自己是假裝的!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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