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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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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捨得?」他繃緊了語調再問。 她眼眶泛紅,舍不捨得又如何?事情僅能如此了。 她將眼淚逼回眼眶,凝睇著這張俊美的容顏,強顏歡笑的向他祝福,「明天來的客人一定很多,到時也許就沒有機會跟你說些恭喜的話,我就……先跟你說,祝你跟蘭格格百年好合、永結同心……『閉嘴!」他突然惡狠狠的打斷她的話,粗暴的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我不要聽這種該死的話,而你,該死的你,你又怎麼說得出口?!」他氣炸了心肺,但又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不舍與悲傷取代剛剛那股沸騰的怒火。 她願意說、想說嗎?她淚如雨下的閉上眼睛,枕靠在這片寬厚溫暖的胸膛,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她要好好的將他的味道、他的溫暖牢牢的記在腦海裡,來日好好回憶……「這樣的畫面不會大刺眼、太諷刺了?有人可是大言不慚的說著要離開十二阿哥、離開大清,這會兒卻跟大清的阿哥抱得緊緊的?」蘭格格嘲諷的聲音突地響起。 凱瑟琳急忙推開玄給,將臉上的淚水拭去,這才將目光移到一身珠光寶氣的蘭格格身上。 「小安子人呢?」玄給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剛剛早命令小安子在前面守著,不准任何人打擾他跟凱瑟琳。 蘭格格微微一笑,但這笑帶了點偽虛,「明天我就是王妃了,小安子只是個奴才,我叫他去給我拿壺好酒過來,及一些配酒的好菜,一來先預祝我們明天婚禮順利。二來也是幫凱瑟琳餞行,因為明兒她將在我們的婚禮過後就要離開了,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你們——」她故意拉長尾音,眸中帶著不屑。 「呃……其實你不必多想的,在我的國家,擁抱是很平常的社交禮儀,我們剛剛的擁抱沒有其他的意思。」凱瑟琳尷尬的解釋。 「胡說!」玄給馬上駁斥她。 「呃……我人有點不舒服,我想回房去了,再見。」凱瑟琳急匆匆的說完話後,就快步離開。 玄綸還想攔阻,但蘭格格伸出手攔住他,冷冷的道:「別表現得依依不捨,那一點都不像你。」 他知道,但在愛上凱瑟琳之後,他是愈來愈不像自己了! 他撇撇嘴角,怒道:「罷了,我也回房去歇著。」 「你——」她氣得語塞,兩人都要結婚了,他對自己卻是如此淡漠,她這個正室能敵得過被放在玄綸心中的洋婆子嗎? 玄給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夜沒再外出,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而明天要換上的新郎紅袍、禮冠也已靜靜的躺在桌面上了。 玄綸看著它們好一會兒,突地用力一掃,將它們全掃到地上去。 「主子……」小安子錯愕的看著他。 他抿抿唇,以眼角餘光瞟了他一眼,「你去休息了。」 「可主子尚未就寢……」 」我說去就去。」 「是!」小安子連忙回房休息。 玄綸看著眼前佈置得喜氣洋洋的新房,忍著胸口那股欲將這些雙喜字兒的一切紅綢緞等的佈置全撕毀的衝動,直接跳上床躺下,閉上眼睛,決定什麼都不想。 但什麼都不想,凱瑟琳那張麗顏卻揮之不去。 就這樣了嗎?他這個大清阿哥就只能這樣了嗎? 這個夜無疑是個難眠的夜,玄綸輾轉難眠,凱瑟琳也一夜睜眼到天亮,蘭格格則因要成為王妃而興奮難眠,縱然知道玄給的臉色不會有喜悅,但明天是她的日子,她要享受眾人對她的恭賀與讚美……愛莎也睡不著,一想到天亮了,女兒就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娶剛人,一想到這,她就替女兒感到心酸難過。 而林嬤嬤一方面也替凱瑟琳難過,一方面也想到失去聯絡的葉霜,天大地大,她一個姑娘家去了哪裡?但要在滾滾紅塵裡找到一個人,無疑是海底撈針,從何找起? 凱瑟琳思鄉心切,一心只想返回俄國,但如此一來,這兒就沒有人找葉霜了,左右為難的她一想到這兒就難過得想要哭,自然也是一夜難眠了。 而天亮了,天空泛起金黃色的晨哈,逐步的將黑暗的天空染成了明亮的顏色,太陽露臉,再過不了多久,婚禮即將舉行 皇宮裡喜氣洋洋,各個文武百官獻上一個又一個的奇珍異寶當成十二阿哥的成親賀禮,而宮裡各個亭台、大殿、花園俚也擠滿前來恭賀的群眾,而各國駐中國使節也都有派代表為自己的國家送來一份賀禮。 玄綸的這場成親大典,的確備倌矚目,但只要有眼睛、神經不遲鈍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個新郎信對這場婚禮極度不滿意。 怎麼說呢?俗諺,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久旱甘雨、他鄉遇舊、金榜題名,然而,這個大清阿哥居然在這個結婚大喜之日臭著一張俊顏! 不過即使是如此,這個婚禮還是在冗長的繁複禮節下完成了。 最後,玄綸騎上一匹黑色駿馬,弓頗富女、太監、敲鑼打鼓的樂隊、騎隊及坐著新娘子的大紅花轎從正殿一路通過文賢殿、方喬樓、嘉孝殿、蘭心樓……越過曲橋、拱橋、上花苑,一路上敲敲打打、鑼鼓喧天,周遭是一大堆嬪妃、阿哥、格格含笑觀看,簡直是將他當猴子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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