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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可是——」

  「這件事傑恩是不對,但他的用意我們是支持的,凱茜不是個專一的女人,她是個不要臉的蕩婦,是傑恩讓艾魁克看清這一點的。」愛莎出言為兒子說話。

  「這意謂著艾魁克很愛她?」朱倩直覺的問了這個問題。

  「嗯,他非常的愛她,愛得盲目,完全聽不進去我們對她的負面批評,還為了她差點跟我們脫離親子關係。」說到那段歲月,愛莎不由得搖頭歎息。

  朱倩無言了,那他仍舊愛凱茜?一份可以捨棄親情的愛情有多深,即使經過那不堪的事實真相,就能完全遺忘嗎?

  這個問題在她腦海裡盤踞了一晚,直到濃濃的倦意湧上,她才沉沉睡去。

  「失火了!失火了!」

  深沉的夜色中,位居西棟三樓的窗戶突然冒出烈焰,而縱火的奧得等三名小混混則在夜色的掩護下,快速的溜往後門逃走。

  幾名在僕役院的僕人邊大叫邊提著水桶往豪宅沖,而住在一樓的索洛夫、愛莎夫妻已迅速退出屋外,不一會兒,住在二樓的艾魁克跟凱瑟琳也下樓,傑恩今晚可能又睡在某個情人家中,根本沒回來,但等了好一會兒,住在三樓的林嬤嬤一臉驚恐的在兩名僕人的扶持下顫抖著腳走了下來……

  「霜兒呢?」艾魁克臉色丕變,喝醉睡著的他是在睡夢中讓僕人拉下樓的,僕人告訴他,已有人拿水桶往三樓去救火了,也已喚醒葉霜小姐跟林嬤嬤了,但這會兒怎麼只見林嬤嬤下來?

  「爵爺,葉小姐說要搶救她暗房裡的照片,又往火海裡沖,我們水桶的水沒了,火勢加大,只得趕緊下來了。」一名僕人連忙回答。

  「那個白癡!」艾魁克心臟猛地一震,瞥了一邊又提了水桶過來的僕人,一把搶過他們手中的兩桶水往自己的身上淋後,就往屋子裡沖。

  「不行,火愈來愈大了。」索洛夫跟凱瑟琳在門口拉住他,但艾魁克用力的掙脫,沖入屋內,讓在門口的索洛夫等人是急得不知所措。

  火舌竄上樓梯、牆壁,貪婪的吞噬了暗房的房門,一臉蒼白的朱倩抱著懷中一大疊照片,蜷縮在牆角。

  空氣中的濃煙嗆人,漸漸的,她感到呼吸困難,但她沒有地方可逃,唯一的出口已被火舌吞噬,而右前方的窗戶也被大火佔據,她是無路司逃。

  「霜兒!霜兒!」一聲聲帶著怒火的咆哮聲在火焰中響起,突然「砰」地一聲,那扇竄著火舌的房門被人用力的了開來,艾魁克就站在門口,神情蒼白,但眸中卻帶著懾人的怒意。

  他看到她了,該死的女人都到這個生死關頭了,還抱著那疊照片不放,他氣衝衝的跑進這失火的屋內,忍著那燒灼皮膚的高溫,一把拉住那個怔怔的看著他的女人的手,就要往外跑,沒想到她居然整個跪坐在地上,「你在幹什麼?」

  「我——我腳沒力,可能剛剛縮在牆角太久了……」朱倩可憐兮兮的說。

  他咬咬牙,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牆柱倒塌前及時的沖出房門,三步並作兩步的下了樓,沖到屋外去。

  而眾人看到艾魁克將她安然救了出來,全松了一口氣,但艾魁克的下一個動作,讓眾人的心再度糾成了一團。

  他放下朱倩,卻揚起手狠狠的摑了她一巴掌,「啪」地一聲,聲音結實響亮,力道之大讓臉上被煙薰黑的朱倩右臉頰隨即紅腫起來。

  而她被這一掌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再次跌坐在地上,凱瑟琳彎下腰要將她扶起,被艾魁克阻止,「不准扶她!」

  「大哥——」她不悅的要抗議。

  「她是一個跟死亡挑戰的大白癡,你問問看她到底有沒有腦子?!」他氣憤的怒視著坐在地上的女人。

  「我——」她紅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我不是要挑戰死亡。而是——」

  「你還有藉口,你愚蠢到了極點,你知不知道?」艾魁克真的氣煞了。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憑什麼這樣大聲的辱駡我!」

  他咬咬牙,「不知道?你該死的為了那幾張照片跟生命過不去,我為什麼不能罵你!」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我為什麼為了那幾張照片,而冒著生命危險去搶救它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勇氣與這個一臉鄙視及怒火的男人反唇相稽,或許驚嚇過度,也或許她自知該為自己的行為做個解釋,因為她絕不是個白癡!

  他冷冷的睇視著她,誠如伊麗莎所言,她真的改變了,而且變化極大,從一隻溫吞害羞的小白兔變成此刻敢怒視著他,且大聲為自己抗辯的母老虎!

  「好,你說,你當白癡的理由是什麼!」他咬牙切齒的給她一次機會。

  「我今天上午在教堂後拍了一對男女擁吻的照片,他們發現我在拍他們後,兩人的神情都很奇怪,接著下午就有混混誘我外出,還以拍照為誘因,讓我一定要帶相機同行,結果他們卻是先搶我的相機,才想欺侮我,可見他們的第一目的就是相機,」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剛剛起火的地點是我的房間跟隔壁的暗房,他們的目的不止是我,還有暗房裡的照片,因為今天被搶走的相機裡的底片早被我取出沖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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