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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知道嗎?我愈看她就愈覺得她像你,這外貌或許不盡相同,但你們同樣嬌小玲攏,在氣質、甚至給人的感覺上都很像,當然,最像的還是這個……」他的眉毛冷冷的一揚,沒有預警的開始撕裂她身上的黑色套裝。

  「你幹什麼?!」她徒勞無功的想阻止他,她很清楚他所說的最像是什麼,而那也是她仁足在蕭若仙這幅側著半邊臉、露出纖肩、細腰及渾圓臀部的側面畫作的原因,這幅畫跟她所畫的《裸女的星空》的背部曲線相當相似,除了她沒有露出側面臉外。

  程田渡邊在她的淚眼掙扎下,仍將她剝個精光,然後逼迫她照著畫作上的姿勢側躺在長沙發上。

  她做不到,硬咽啜泣的怒視著他,「你已經發現真相了,又何必這樣糟蹋我?」

  他咬牙切齒的道:「好,很好,你也承認蕭若仙就是你的女兒了?」

  「那又怎樣?你以為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告訴她我就是遺棄她二十年的母親,而現在是個被人包養的情婦,是個白天走不出大門,晚上伺候男人的賤女人?!」她淚如雨下的激動狂吼。

  他臉色丕變,「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

  「我本來就是賤女人!一個見不得光的賤女人!一個拋棄女兒的爛母親,一個只能以『麻布典子』跟外界聯繫的隱私畫家,至於邱慧瑜,早就死了,死了!」她數度硬咽啜泣,終於承受不了那多年來的鬱悶、不平及痛苦,掩面痛哭。

  程田渡邊捨不得的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卻被她拒絕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行行好,讓我一個人好不好?」

  他愛她,實在捨不得看她如此哭泣,「你想見你的女兒嗎?只要能讓你開心、高興,我願意將她帶來這裡。」

  「然後跟著我一起成為你的禁臠?!哈!」她咽下喉間的酸澀,目露恨意的看著他,「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如果你敢去打擾我的女兒,或去干涉她的生活,我一定會死給你看的!」

  「慧瑜——」

  「不要叫我,我真的恨你,好恨你,好恨你!」

  程田渡邊深愛的黑眸竄起了兩簇冰冷的怒焰,「好,你恨我也好,至少你對我還有一分感覺,而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一生你休想擺脫我,只要你敢尋死,我會毫不猶豫的叫人做了蕭若仙,讓她到地底下去陪你。」

  她臉色一白,硬咽的喃聲道:「你是惡魔!惡魔!」

  程田渡邊咽下喉間的酸澀,甩袖離去,他是惡魔,卻是個掙脫不了情網的可憐惡魔……

  第七章

  寧靜的午夜,褚離人終於忙完了,他吐了一口長氣,耙耙劉海,看著辦公桌面上那一疊如小山般的文件。

  他從辦公椅起身,扯下領帶,走到羅莎在下班前特別為他煮的一壺咖啡前,為自己倒了一杯後,轉身走到玻璃帷幕前,凝睇著窗外那靜默但燈光璀璨的紐約港口及那顯明的地標自由女神像。

  捧起香醇濃郁的咖啡,輕啜一口,他的腦海裡浮現的是蕭若仙那張美若天仙的動人臉蛋。

  他離開日本回到紐約已一個月了,期間,他馬不停蹄的處理公司業務,但就算忙碌,心裡仍時時惦記著她,還不時回憶起那段莫名其妙被當成禁臠的日子。

  即便是如此,他卻沒有跟她聯繫,連一通電話都沒撥。

  他並非膽怯,而是想不出開口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你好嗎?還是你想我嗎?或者是我很想你?

  這樣的感覺其實是直接且真實的,但聽來卻那麼的突兀、尷尬。

  他們相愛嗎?他自己也還不清楚,何況激情爆發的那一天就是兩人分手的日子,命運之神這樣的安排,是否想要平息這段突如其來的火熱情欲?

  思緒間,他再啜飲了一口咖啡,滑過喉嚨的液體似乎變得更為苦澀了些。

  他轉身走回辦公桌,放下咖啡杯,注視著那一疊完成的批文,在完成這些工作後,他將有一個月的年假可以休息,而他的第一選擇就是再飛回日本去。他抿抿唇,但就不知道蕭若仙見到自己時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或許……他勾起嘴角一笑,他該履行一下他曾跟蕭若仙說過的話才是……

  完成十幾幅畫後,蕭若仙終於能夠放下畫筆休息。

  她揉揉發酸的手臂,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另一邊躺在沙發床上睡著的夏愛琳,再看著仁立在前方畫架上,顏料未幹的油畫,這幅畫再讓愛琳姐在右下方簽上名字後就算真正的完成了。

  只是她仍不明白,愛琳姐這一個月來對自己的淡漠態度的原因為何。

  她對她不再像以往那樣的和藹可親,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是厭惡自己的,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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