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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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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書平眯起眼睛笑了起來,輕浮的手放肆的移到她的唇瓣上,來回的以指腹磨蹭著,「看著你從一個發育遲緩的小女生蛻變成一個凹凸有致的小女人,你說我想幹什麼?」 「書平,放開她!」 夏愛琳帶著怒火的聲音突地響起,夏書平還來不及縮回放在蕭若仙紅唇上的手,就讓沖過來的夏愛琳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害他整個人跌到木地板上,差點撞傷了英挺的鼻子。 「你幹什麼啦?姐!」他翻過身來,撫著發疼的鼻子,忿忿不平的瞠視著夏愛琳。 「那你又在幹什麼?我不是不准你接近若仙?」夏愛琳留著一頭利落的及肩烏絲,沉魚落雁的臉蛋上卻是怒火騰騰。 他不悅的撇撇嘴角,坐起身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大不了也只是一個孤兒院的孤兒,我們家養了她十三年,就算獻身給我又怎麼樣?」 「你給我馬上離開這個畫室。」夏愛琳對這個沉溺女色的弟弟是懶得多費唇舌來溝通了,他肖想若仙也有四五年了,她要他斷了染指她的意念所說的話也有好幾年了,但根本沒辦法讓這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弟弟斷念。 「離開就離開!」他氣呼呼的站起身,再拍拍西裝外套,在越過神情冷淡的蕭若仙時,他刻意停下腳步,「你以為你幫我姐代筆劃裸像,讓她以她的名義在世界各地參展賣畫就是在報答夏家養育你的恩情嗎?」 她心臟猛然一震,臉色丕變,「你——」 夏愛琳那張成熟的美人臉也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他爬爬劉海,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夏愛琳強抑住狂奔的心跳,厲聲問弟弟。 「我笑你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你胡說!」 「我胡說?!嘖!」他一臉的不以為然,「老姐,你是很聰明啦,老是跟若仙關在畫室,對外稱是若仙當你的模特兒,實際上作畫的人是她,當模特兒的也是她,而你老早就畫不出來了,江郎才盡了。」 蕭若仙跟夏愛琳神情都有些蒼白,兩人對視的目光有著秘密被揭穿的惶恐,倒是夏書平顯得氣定神閑。 「要我不要對外揭穿這個秘密很簡單。」夏書平一向聰明,但他的聰明不是用在學業跟事業上,而是用在女人身上。 夏愛琳咬白了下唇,背負著「天才少女畫家」美名的她在十多年前就已是江郎才盡,腸枯思竭也畫不出新意了。 她很清楚自己遇上了瓶頸,但不管她如何努力的要跨過那道鴻溝,卻始終跨不過去。 一直到她遇到蕭若仙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得救了,七歲的蕭若仙在描繪人像的神韻上不僅簡潔且傳神,而這就是她當時所欠缺的一切,因此,在跟父母商量後,他們領養了蕭若仙,希望借由她的眼、她的畫,能激蕩起她畫畫的新火花。 然而,一年年過去了,她改由靜物、風景的油畫轉為人體裸畫,卻見不到她原本想衝撞而出的新火花,就在她愈畫愈累,愈畫愈不滿意的情形下,她終於在三年前扔掉陪伴了她三十多年的畫筆。 但蕭若仙不同,她在十多年來專攻人像、表情、身體語言的畫作下,技巧愈見純熟、精湛。 不過,她不曾想過要利用蕭若仙天生的繪畫才華,而是在兩年前,昔日的藝廊好友中村藤前來邀畫,希望展示她的幾幅畫作時,她帶他到畫室看畫,原本是要告訴他,她已封筆三年,沒想到他卻誤將若仙的畫視為自己的畫,還挑選了三幅在他的藝廊掛了起來。 短短兩天,畫賣出了好價格,沉寂畫壇多年的她一下子竟成了媒體的新寵兒,而日本各地、甚至歐美、大陸、臺灣都有向她邀畫展示的邀約,騎虎難下的她在蕭若仙的默許下,只得繼續將簽上她名字的裸女畫像送往世界各地。 一切已成定局,她成了鎂光燈注目的焦點,而真正的畫家卻只能處在黑暗的背光面…… 「姐,你想得太久了吧?你一定知道我的條件是什麼,考慮了老半天還拿不定主意?」夏書平不耐的雙手環胸瞅著姐姐看。 夏愛琳知道他打的主意是什麼,蕭若仙也很清楚,但夏愛琳在借由蕭若仙的心血結晶而名利雙收後,早已是滿懷愧疚,又怎能在此時為了保守這個秘密而委屈她將清白之身給了弟弟。 她神情一整,拉住蕭若仙的手就往外走。 他愣了一下,「姐,我們條件還沒有談妥!」 她回過頭,火冒三丈的怒視著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弟弟,「你有膽子找爸媽談去。」語畢,她拉著蕭若仙離開了畫室,沒多久,就聽到汽車離去的引擎咆哮聲。 夏愛琳的一句話的確堵住了夏書平的嘴巴,他那對長得像土地公、土地婆的爸媽,心地不是普通的善良,古雲,胳臂是往裡彎,他們卻是往外彎,老是護著蕭若仙,根本都不理他這個兒子的需要! 「去!」他生氣的踢倒了畫架,再氣衝衝的轉身離開,真的惹毛了他這個大少爺,他乾脆到參展的「中村畫廊」大鬧去,看他老姐還敢不敢不正視他的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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