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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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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先打電話回家?」他問,這一回,問話的語氣中已聽不出他曾經激越的情緒。 所有的坐立不安,以及心急如焚,全化成句句問號,質問那個教他牽腸掛肚的女孩,為什麼要讓他如此擔憂。 他們之間早有約定,只要遲歸,都得事先通知對方,以免對方掛心。 而這規矩,今晚是第一回被打破。 焦昶向來溫柔的眼眸變得深沉,因為他知道尹馦馦是為了誰而打破這規矩──就是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陸仁斝! 那個該死的陸仁斝並未因日本行結束,而從他們的生活消失,正確來說,他根本是囂張地進駐他們的生活。 陸仁斝打從一開始便看准了馦馦愛玩、貪新鮮的孩子心性,他總能找出一些讓馦馦感興趣的小玩意兒,勾誘她有事沒事就去找他。 那勤快的模樣,幾乎讓焦昶懷疑她是不是到陸仁斝那兒上班去了。 不過,就算是上班好歹也有周休二日。 而馦馦去找陸仁斝的日子,可是不分週一或周日。 縱使他嫉妒得幾欲發狂,卻又無計可施。 雖然他想把馦馦關在家裡、不讓她出門、不讓她再見陸仁斝,但他怎麼也無法罔顧馦馦是個人,是個獨立個體的事實。 她有權交朋友,即使那個朋友是他不樂見的。因為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夠自己判斷是非…… 焦昶不斷用這些理由說服自己,說服自己不要太過在意陸仁斝,但他卻無法阻止心底猛烈氾濫的妒意。 那名為嫉妒的獸,將他的理智一點一滴地啃食殆盡,教他連工作時都不安心,滿腦子全是馦馦與陸仁斝的事。 返國後,累多待處理的工作,將焦昶的時間榨得丁點不剩,只能眼睜睜看著陸仁斝悠悠哉哉地拐走馦馦,留下他在原地跳腳。 如杲焦昶願意承認,他就知道自己所簷心的,是自己的地位可能會被另一個男人取代。 守護馦馦已二十多年了,如今她卻快被另一個男人搶走……,這教焦昶如何能不心荒? 他一直是有耐性的,因為他在等,等馦馦成長到足以懂得他的情意,而馦馦對他的種種依賴,也正是讓焦昶心安的理由之一。 如今這理由被另一個更強大的威脅所吞噬。 那威脅,正是來自陸仁斝。 「因、因為我在忙……所以、所以就忘了打電話……」尹馦馦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試圖把今晚發生的事情簡單明瞭地說明。 從沒見過焦昶的臉色如此難看,頭一次見到這等陣仗,教尹馦馦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越想解釋清楚,就越是說不好話。 再瞧著焦昶益發難看的臉色,尹馦馦急得都快哭了。 「忙?」焦昶幾乎壓抑不住上揚的音調。 她還能忙什麼?不就是忙著跟陸仁斝在一起?! 這個想法教焦昶自我厭惡起來,他居然會說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話。 「人家不是故意晚歸的嘛。」 尹馦馦癟著嘴,覺得自己好委屈,阿昶還沒對她這麼凶過,雖然他只說了一個字,而且也僅是音調微微上揚而已……可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她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他未出口的不信任及責備?! 焦昶只消用一個字的效果,絕對遠比其他人罵她千百句更傷她的心。 她今晚可是被嚇壞了,但一回到家,卻只能在玄關罰站,尹馦馦越想越覺得委屈,就見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著,似乎隨時會掉下來。 「人家很害怕耶!一堆人在人家眼前摔得亂七八糟,還有人身上的血一直滴、一直滴,可是你又不在,我都快嚇得不知該怎麼辦了……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你又只會凶我……嗚嗚嗚……我不要跟你好了啦!」 委屈的淚水滴滴答答地掉著,嚇得焦昶的理智全數回籠,這才發現自己可能誤解了她遲歸原因。 「馦馦,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凶的。」 焦昶手忙腳亂地想抱住她,尹馦馦賭氣地揮開他的手,不肯給他抱,可當焦昶第二次嘗試時,尹馦馦惶惶不安了一整夜的芳心,讓她不願真的就此推離他,焦昶這才好不容易抱住掙扎不休的淚娃娃,中途還挨了好幾記結結實實的拳頭。 「別哭別哭,慢慢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人在你眼前摔倒又流血?你今晚不是跟陸仁斝出去了嗎?為什麼他會讓你遇到這種事?」 焦昶不斷安撫懷中又是哭泣、又是掙扎的淚娃娃。 雖然她又哭又鬧,不肯讓他好好抱著似的,但只要他的手稍微有離開的動作,隨即又被她顫抖的小手緊緊抓住。 「晚、晚歸又不是我自……自願的,嗚嗚嗚……人家也覺得很抱歉嘛:可是、可是你卻只忙著凶我……嗚嗚嗚,還讓我罰站,你最可惡了……」 尹馦馦哭哭啼啼地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卻還是一邊哭著,一邊說出害她晚歸的原因,哭到傷心處時,也不忘順便掄著小拳頭敲打焦昶的胸膛洩憤。 雖然焦昶根本聽不清楚,她顛三倒四的到底說了些什麼,但他聰明的不在這時詢問,以免讓已是自覺委屈的她哭得更慘。 看來她真的嚇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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