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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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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翩翩長得美,但並不是那種一見就會讓人驚豔的天人之姿,而是秀氣溫婉,令人越看越舒服、越看越順眼的美麗。 她的笑容就像她的聲音一樣,能夠輕易洗滌別人內心的痛楚,但很可惜的是,她很少笑,就單煦記憶所及,她甚至連微笑都吝嗇給予。 單煦歎息,他為她冷漠的眸子著迷,但她卻始終如天山上萬年難融的冰雪,將他示好的動作排拒在外,仿佛兩人只是萍水相逢、見過即忘的陌生人。 正當單煦在胡思亂想之際,他忽然瞥見衣翩翩執針的表情不同以往,他低頭看去,想看看究竟有什麼事變得不同,卻看到她手執少用的銀針正準備紮下。 她的動作俐落,單煦甚至感覺不到痛楚,銀針起落也沒有帶出一滴血珠。 單煦還記得剛到這兒時,衣翩翩也曾用過銀針試毒,當時銀針才剛紮下就全部發黑,可這回,即使針身幾乎全數沒入體內,但抽出後仍是渾然發亮,不見一絲黑影,簡直就像沒接觸到任何毒物似的。 「可以了。」衣翩翩看了看針頭,又為單煦把脈。「你已經痊癒了。」 聞言,單煦雙眼為之一亮,雖然他早已感覺到自己的狀況逐漸好轉,最近更是活力十足,但得到衣翩翩的親口證實,仍是讓他相當興奮。 說著,衣翩翩又拿針紮了單煦周身幾個大穴,當最後一針拔起時,單煦長久以來的喉頭堵塞之感突然消失了。 「啊……」單煦試著發了一個音,聲音順利自喉嚨發出,雖然因為長時間未曾開口而顯得有些沙啞,卻沒有任何窒礙。 「你可以回家了。」說完,衣翩翩起身,毫無留戀地轉身欲走。「記住一件事,離開之後就別再回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藏身處。」 其實衣翩翩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這兒可是被師父以五行八卦陣隱藏起來,平常人是絕不可能發現陣眼何在,更不可能自外部闖進來。 當單煦走出這兒的同時,他也將永遠走出她的人生。 衣翩翩斂眸,將有些失落的心情收拾乾淨。 她已經孤單太久了,這段日子有單煦的陪伴,她不再寂寞,但她又害怕,在他治癒之後,他們的分別會令她傷心。所以衣翩翩故意冷漠以對,希望藉此讓分離的傷感減至最低。 當年師父外出雲遊時,只交代了她一句——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師承何處。 這句交代可大可小,其實衣翩翩從沒打算要避開與人往來,但自從在路邊救了出宮上香卻恰好難產的十三皇妃後,衣翩翩就面臨了難處。 因為保住十三皇妃與腹中胎兒,衣翩翩頓時聲名大噪,對她好奇的人變多,害她只好儘量低調行事。 待她回過神來時,身邊除了三隻寵物外,就再也沒有一般人停留的餘地了。 如今,單煦待在這兒兩個多月已屬罕見,她又怎麼可能再與他牽扯不清? 所以衣翩翩只能閉上雙眼,再一次說道:「你快走吧,待天黑後,路就不好走了。」 她就這樣趕他走?!單煦難以置信,他們好歹也相處了幾個月,她竟如此不留情面,仿佛巴不得他早點離開? 可他還想多看看那雙冷淡的眸子、想再聽聽她用清亮美妙的聲音多說幾句話。 好不容易可以開口了,他有許多的問題想問她,他想多瞭解她的人,以及她為什麼要一人獨居於此? 他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想問,現在卻被她一句話統統推翻了。 她就這麼想趕他走?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問? 單煦想起自己曾向她討紙筆,希望可以與她進行筆談,卻被衣翩翩拒絕,他突然有些惱了。 她要他走是吧? 那他非要留下來不可! 「我、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在回過神之前,單煦就發現他已經大喊出聲。喊完的瞬間,他才發現自己說了些什麼。 但話已出口,沒有挽回的餘地,更沒有反悔的可能,如果承認他說謊的話,那他勢必得立刻離開。 他不要!他還不想就這樣離開! 「你剛剛說什麼?」衣翩翩轉身,沒料到會聽到這種答案。 失憶?她這段日子的診療怎麼都沒發現?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當然也不曉得我家在哪裡。」第一句謊言既已出口,接下來就順得多了。「請讓我留下來。」 「不要胡說八道。」衣翩翩雖然口頭上說得強勢,卻忍不住抓過單煦的左腕開始聽脈。 她可以確認已經把單煦的毒拔除乾淨,發現他時也無其他外傷,按理說,他應該已經痊癒了才對。 「我沒有說謊。」單煦死咬著這件事,說什麼也不願改口。「之前向你討紙筆,就是想講這件事,是你沒給我機會說的。」 「可惡!」衣翩翩恨恨地甩開他的手,雖然她已經繼承了師父的醫術,但對於記憶喪失這部分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即使她曾經翻遍醫經藥典,但相關的說明始終都無法找出正確的治療方法。 衣翩翩皺著眉,一臉怒氣地瞪著單煦。 單煦被她盯得冷汗直流,直道她當真醫術高明,想在她面前裝病都不可能,幾乎要坦承自己是在說謊時—— 衣翩翩卻先撇撇嘴,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算了、算了,既然當初救了你,沒道理把你治好後就扔出去。在你恢復記憶前,暫且留下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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