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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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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狂奔的心跳讓她驚覺大事不妙,除了逃之外,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她把自己關在藏書室裡一夜,但天亮後,衣翩翩還是不得不出去,畢竟她是這個家裡唯一可以出門採購糧食的人,哪能成天躲在房裡? 好不容易調適好心情,衣翩翩一踏出房門,就見到單煦悠悠哉哉地和小金在院裡曬太陽,一人一蛇好不快樂。 見狀,衣翩翩覺得煩惱了一整夜的自己好像是笨蛋。 聽到開門的聲響,單煦愉快地回頭招呼道:「翩翩,早安。」 「早。」衣翩翩悶悶地道聲早,然後走到單煦身邊,伸出手。 「做什麼?」單煦好奇地看著她伸出的手,不知她要做什麼。 「把你的手伸出來啦,昨晚弄了那麼大一桶洗澡水,不可能完全沒事。」 單煦乖乖依言伸手,果然,原本被富貴生活養得白嫩漂亮的一雙手,現在卻佈滿紅腫,顯見昨晚的操勞。 「你這笨蛋!明明就是個弱不禁風的病貓子,為什麼要替我燒洗澡水?」衣翩翩嘴上雖然罵得凶,卻還是掏出金創藥,小心地為他敷上。 「因為我想要為你做點什麼。」單煦緩緩說道。「我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會,沒辦法出去賺錢養家,也不知道該怎麼替你處理那些珍貴藥材,就連煮飯時幫你生個火也做不到……為你燒個洗澡水,恐怕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笨蛋!誰要你出去賺錢了?你自己也知道,要是你走出這扇大門,就不可能再走回來,所以你就乖乖讓我關在家裡吧!」衣翩翩咬著下唇,覺得自己不止是整個人,甚至整顆心都在顫抖。 為什麼呢?她居然會如此開心? 「我能留下來了嗎?」單煦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是已經留下來了?」衣翩翩害羞地說。 單煦開心地擁她入懷,這一次,她沒再逃走。 兩人相擁許久,最後還是衣翩翩先不好意思地退開。 她還不習慣與人肌膚相親,單煦三不五時就出現的摟摟抱抱行為,讓她始終習慣不了。 為了轉移尷尬,衣翩翩問道:「對了,你怎麼有辦法燒洗澡水?你不是不會生火嗎?」 是了,昨天傍晚時明明還搞得灶間一團混亂,怎麼到了晚上就會生火了? 「那個啊,我是趁你煮完晚飯後,就又偷偷往灶裡丟柴,沒讓灶火熄滅,否則我一個人哪可能重新生火。」單煦非常有自知之明,如果要他自己生火,沒再練個萬八千次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才會採取偷偷保留灶火的方法。 事實證明,他做對了,也才能讓衣翩翩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最後他們聊到了關於衣翩翩過去的問題,這還是衣翩翩自己先提到的—— 「對了,你穿這件衣服似乎太大了,要不要我幫你改小些?」衣翩翩問道。 「肩頭再收一些應該就可以了。」單煦瞧了瞧身上的舊衫。 因為他僅有一件來時所穿的衣服,所以泰半的時候,都是穿著衣翩翩給他的舊衫。 這些舊衫舊歸舊,但單煦早早就發現這些衣衫的質量皆屬上品,雖然沒有在衣衫上大作文章,乍看之下更是樸實無華,可只要實際穿上身,就會發現每一件都是舒適無比,絕非尋常人家買得起的高檔貨。 看似樸實無華,實則用錢才堆得出來的高級舒適,這兒的所有用具幾乎都是如此,像他房中的那套酸枝老木製成的桌椅,更是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衣翩翩究竟是什麼來歷? 「翩翩,你給我的衣服是誰的?你不是一個人住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男人的衣衫?」單煦問道。 一個獨居的姑娘怎麼會有這些男人衣衫?而且那些衣衫的大小不一,雖然全是成年男子的衣物,但仍可看得出其中差異,這讓單煦不由得猜想,這些衣衫應該不只一個主人。 「以前你是跟什麼人住嗎?為什麼現在只剩你一人?」 雖然現在放眼所見的家俱都只剩一人份,但單煦曾偶然找到一間小倉房,裡頭收納了許多不用的椅子及其他物品,每樣東西都可以配成一套,顯見以往購入時就已經是一整套的。 衣翩翩沉默了一下,最後才緩緩說道:「衣服是我三位兄長的,當年他們決定去漠北時,留下了幾件舊衫。更正確的說,他們其實是我的同門師兄,後來我們決定結拜為義兄妹,對我來說,他們就跟我的親生哥哥是一樣的……」 其實這三位兄長皆非京城人士,他們是為了求學才聚集在京城,正巧,他們在同一間學堂上學,後來更結為莫逆之交。 或許是因緣際會,他們偶然發現京城的眾多胡同裡夾雜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本以為往下直走會到達目的地,但最後一回神卻發現自己早已偏離道路。 因為好奇使然,他們便努力追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最後,居然還真的讓他們成功闖入了她和師父的住所。 師父見他們頗有天分,便收他們三人為徒,同年,她也正式拜師學藝。兄長們習武,而她則是習醫。 不過這些事不能告訴單煦,所以衣翩翩便全部按下不談。 但單煦可不打算讓她隨便打發過去。「那你師父呢?為什麼只剩下你一個人?」 「師父雲遊四海去了,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不過師父也離開快五年了,卻始終沒有回來的打算,天知道他何時才會返家? 思及此,衣翩翩忍不住想要歎氣。 忽地,她看向單煦,強調道:「這件事就此打住,我答應過師父,絕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那你的家人呢?」單煦覺得很奇怪,他從剛剛開始聽,她提及了師父和三位情同兄長的師兄,卻始終沒有提到家人。「你一個人住在這裡,難道你的家人都不曾反對?」 「我沒有家人。」衣翩翩滿不在乎地說道。「師父說他撿到我時,我才剛過一歲的樣子,那幾年局勢很不穩,路上有棄嬰也很普通,總之,師父撿了我,成為我的家人。至於我真正的家人何在,我不在乎,就算我現在孤單一人也沒關係。」 「你錯了,翩翩。」單煦看著她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定定地說道。 「我哪裡錯了?」衣翩翩一愣。「雖然我無父、無母,伹我有師父,也有三個兄長陪我長大,這就夠了啊!」 「所以我說你錯了。」單煦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昨晚你不是說了,小金、大貓及小蝠就像你的家人一樣,而你當時也說過,你師父覺得你只要把動物撿回家,最後他們一定會變成你的家人。」 「然後呢?」話是這麼說過,可這有什麼關係? 「我、小金、大貓和小蝠都還在你的身邊,所以你並不孤單。」 看著他溫柔的笑容,衣翩翩也笑了。 「的確,我一點也不孤單。」 第六章 轉眼間,夏季也快過了一半,城裡益發炎熱,喧鬧的蟬鳴更添暑意。 這時候,以往總是與小金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單煦,也早早就將涼椅搬到大樹下,和不大愛曬太陽的大貓坐在樹蔭底下乘涼。 與過往無所事事的納涼不同,這日,單煦拿著一冊古籍認真地讀著,偶爾還會照著古籍上所寫的動作演練起來。 一旁的小金和大貓見怪不怪地打著呵欠,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打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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