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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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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可恬啞口無言,簡直不敢相信他連受傷的理由都準備周詳,顯然他不是第一次使用極限運動這個理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使用。 她歎了口氣,她果然搞不懂他。 「為了見我一面,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居然連『欣賞我的作品』這種理由都拿出來了。」苗可恬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新作,突然覺得它沒那麼棒了。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作品,非常漂亮,而且變化多端,卻又能維持一系列的感覺,即使在辦公室中也不顯得突兀。」梁法剛誠懇說道。 為了工作,他去過不少公司行號,多數的辦公室盆花,都是一模一樣的死板,因為需要花飾的地方很多,負責的花店可能是想節省工作時間,因此都是只有兩、三種不同的設計交替,看多了自然嫌膩。 像苗可恬這種幾乎個個作品都不盡相同的,自然特別亮眼突出。 聽著他的讚美,苗可恬的心情非常複雜,因為她雖然很高興有人讚美自己,但又不由得懷疑他只是想靠讚美拉攏她罷了。 面對苗可恬的沉默,梁法剛也沒有特別的表示,只是看看手錶,然後說道: 「午餐時間到了,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不用了,我該回花店了。」苗可恬搖頭拒絕。 她今天是為了工作才會過來,可不是為了跟梁法剛吃飯呐。 「別擔心,我已經跟你老闆說過了,你不必急著趕回去。」說著,梁法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到梁法剛的表情,苗可恬就知道他真的跟老闆通過電話,所以他現在才會露出這麼高興的笑容,因為他已經發現她的老闆其實是個女人,根本不可能變成他的情敵。 可惡,這個奸詐的男人。苗可恬不高興地嘟嘴暗罵。 這傢伙根本是已經設計奸的嘛,先是利用公司的名義把她找來,然後自己先不出現,讓她放鬆戒心,然後在這段期間偷偷摸摸截斷她的退路……如果她現在立刻回去店裡,老闆一定會問她為什麼這麼快回去? 而且天知道他跟老闆說了什麼,苗可恬實在很怕他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等她回去後可能還得想辦法收拾殘局。 「一起吃午飯吧?我會老實交代我跟你老闆說了什麼。」梁法剛微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最後,雖然苗可恬再怎麼不甘願,還是乖乖陪他去吃飯了。 在那一次的午餐之後,他們又吃過無數次的午餐。 每一次見面,苗可恬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但一次接著一次,她始終無法拒絕他的邀約,結果就是不斷的惡性循環。 說起來,梁法剛真正使計逼她就範的,也只有第一次的午餐邀約,在那之後的每一次,幾乎只要他開口邀約,她就一定會點頭。 事情發展至此,苗可恬已經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麼,明明不該再與他有牽扯,結果她現在做的又算什麼? 難道說光看著他每日西裝筆挺地坐在辦公室,她就可以遺忘他曾兩度滿身是血地倒在花店後巷嗎? 苗可恬不斷質疑自己,粱法剛是黑道份子的身分一天不改變,她就不應該再跟他來往,因為總有一天意外會發生。 極限運動這幌子能用多久?他再繼續與危險共舞,死神終會找上他。 「你不能退出黑社會嗎?」 這一天,苗可恬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梁法剛沒有回答她,只是放下手中的餐具,定定看著她。 苗可恬沉默了,他不願意為了他們改變自身的環境,那她又為什麼要繼續跟他糾纏不清? 五年前的痛苦還不夠嗎?難道她還想再嘗一次? 這一餐,最後誰也沒能吃完餐點。然後梁法剛開車送她回她與朋友們合租的公寓,一路上,苗可恬非常沉默,她看著車窗外的雨景,心中的情緒也像這幾天怎麼也下不完的大雨一般,低迷得不得了。 「可恬,為什麼不再說話了?」梁法剛率先打破沉默。 「……我們果然還是沒辦法在一起。」歎了口氣,苗可恬舉手投降。 「你在說什麼啊?」梁法剛臉色丕變,他以為經過這段日子的和平相處,他與可恬已經達成某種共識,讓兩人可以再像以前一樣開心交往。 難道他誤會了? 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共進午餐、晚餐,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我要的,你給不起。」她緊繃下巴,眼神哀傷。是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給不了,為什麼她還要不死心地奢求呢? 非得到剛剛那樣,自己拋出去的問題卻得不到回應時,她才能覺悟嗎? 如今答案既然已經清楚,那她就不該再猶豫了。 「沒有什麼是我給不起的!只要你說,我一定給!」 「我要一個家,像那樣的一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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