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禎 > 怎麼捨得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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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我們都這樣鬥了幾年了。倒是你,你跟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還好嗎?」他皮皮地問著。 「這麼說你老闆?」 「怕什麼?我跟他的關係情同手足。怎麼樣?他有沒有找你麻煩?」 看是哪方面的麻煩,她在心裡暗忖。「沒有,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哦,真的?」他看起來不太相信,「沒有提到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她不解。 「呃……他、思煙、他和思煙等等這1類的?」 「不太多。思煙的事我不太記得,他或許也不太想談。」她低垂下視線。 「嗯,不管怎麼樣,有問題可以找我,知道嗎?」 「什麼時候你開始服膺童子軍日行一善的教條了?」唐豫冷冷的語調從休息室門邊傳來。 他站在那兒好一會兒了,孫易安餵食、穎容離開,他都看在眼裡。看著易安與楊緒宇如此友善而平和地聊著,他竟也覺得有些莫名的酸意。看見她眼裡閃過的不認同,他更火了。。 「你今天一整天忙著吃炸藥嗎?」楊緒宇不理會他明顯的不快。 「你快把飯吃了,待會兒好吃藥休息。」孫易安催促著楊緒宇吃飯,怕兩人再吵下去沒完沒了。 她的言行看在唐豫眼裡是明顯的偏袒。他憤憤地走到她身旁,一把搶過她正在餵食的碗盤。 「喂!你——」 「我來喂。」他故意隔開她與楊緒宇,一面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跟他唱反調。 她也火了,她受不了被這麼幼稚地對待! 「憑什麼?我喂他是哪裡礙著你了?」 「你沒聽他說嗎?我跟他情同手足!我比你更有權利喂!」 戰火之外的楊緒宇無辜地像看戲一般。 「情同手足?那你說話夾槍帶刺的是為什麼?」 楊緒宇感動地直點頭,卻遭來唐豫威脅的眼神。 「這是我們一向說話的方式。」 她受不了這個喪心病狂加自大狂加偏執狂的傢伙了! 「好,那就祝你們相親相愛到死!」 她氣得滿臉通紅,說罷立刻沖出病房。 走在長長的廊上,沒看見俞穎容人影,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裡。走著走著,她發現走廊盡頭有一扇玻璃門通向外面一塊凸出的露天平臺,上面擺了幾張長木椅、木桌——倒是一個可以逃避現實的安靜角落。想必這樣的設計造福了許多病患、家屬及醫護人員。 她挑了張最靠外面,也是醫院味道最淡薄的椅子坐下。一天下來,她的頭痛沒有好多少,和唐豫這麼一吵,頭痛得更厲害了,再加上晚上風大,而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針織上衣,坐著感覺有些冷。 只是,她寧願在這裡縮著身子擋風,也不想那麼快再進到裡面。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突然,一件外套飄落她肩頭。 她仰頭一看,唐豫已經在距她一公尺之遙的位置上坐下,手上拿了兩個印有連鎖咖啡館標誌的紙杯。 她寒著臉攏了攏外套,將其中溫暖的氣息圍在身子四周,不想因為生他的氣而跟自己過不去。 他將其中一個紙杯遞給她,熱氣蒸騰著她冰寒的手指,她低聲道了聲謝,眼神沒多看他,仍望向外邊的夜色。 他打開杯蓋,濃濃的咖啡味飄向她,她也跟著打開,啜了一口。 他在陰暗中端詳著她。除了額際的疤外,衣服遮蓋不住的手指、頸子看起來都與常人無異,就是白。還有,就是瘦得過份,他懷疑風再大一點,她就會跟著飄了起來。他在意到她的手幾乎不離太陽穴,今天一整天都是這個樣子。 「很痛?」是車禍的後遺症吧,看她老是頭痛。車禍……突然好奇她對造成自己現況的車禍剩下多少記憶。 「一點點。」 他想笑——她的「一點點」可能是一般人的「非常」。可是她為頭疼所苦的樣子讓他笑不出來。 她很快地喝光咖啡,然後起身。 「只剩楊大哥一個人在病房裡?我先回去陪他——」 他一把拉她坐回椅上。 「穎容在陪他,兩個人難得不鬥嘴。」 他的言下之意極明顯,她不禁微勾起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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